伤疤被揭开,季寥又哭又笑,喊得撕心裂肺。
余楠至忽觉心脏被人剜了一刀,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痛了好一会儿,似要窒息了。
他知道的,牢狱里的女囚对她做了什么,可并不知道的是,她们竟然狠心到毁掉她的眼睛……
但,她受罪痛苦不正是自己所期盼的吗?可是为什么见到她可怜的模样,心竟然不受控制,痛到无法抑制……
“寥寥姐,你在外面干嘛呢!”陆澄清飞奔着出门,一出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有个男人居然死死地扼住季寥的脖颈,那一瞬间,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她操起搁置在门后的棒球棍英勇上前,对着余楠至就是一顿猛揍怒骂:“你个混球找死,放开寥寥姐!”
“谁找死还不一定!”
“砰!”
那一瞬,陆澄清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砸落在附近,周遭安静了下来。
季寥感觉事情不对,在余楠至松开她后,摸索着前进,嘴里不停呼唤,“清儿、清儿……你在哪?”
陆澄清被踹中胸口,倒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想爬也爬不起来。
余楠至如同五年前那般冷漠无情的站着,垂眸,眼里倒映出季寥慌张害怕的表情,“她就在你前方两步远的距离,快死了。”
季寥跪地摸索,不断地痛恨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摸索好一会儿,才摸到躺地不起的陆澄清。
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她摸到陆澄清的嘴巴,也摸到源源不断的湿润,这更是让她跌入万丈深渊,惧意遍布全身……
季寥转头,不敢置信地面对余楠至质问:“你杀了清儿!”
与他对视的那双晦暗无光的瞳孔里没有昔日的爱慕,只有无边无际的痛恨,是那种被人刻意雕刻在骨髓里的痛恨,它们就像火山爆发,不断的叫嚣着、冲进着,似要跳出眼眶朝他奔射而来。
余楠至就这么坦诚地看着她们二人,也如此坦诚地说:“她是被你连累的,如果她不冲出来,就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封印在深处的记忆就这么措不及防的被人捅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的苦痛如同潮水奔涌而来,淹没本在岸边徘徊不前的她。
那些年那些人所遭受的罪全都拜她所赐,她是灾星,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刺痛开始顺着血液流通,剧烈的恐惧遍布全身,她害怕周围的人死亡,害怕失去,她不想清儿没命……
“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季寥急匆匆地趴在地上摸索着,像一条失去理智而发疯的丧家犬横冲直撞。
他不给她机会,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踩着她的后背,阻止了前进的步伐,“都在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想逃跑,果然够狼心狗肺。”
季寥挣扎大喊:“我要叫救护车,放开我!”
余楠至自是不懂,就那些时日,季寥的遭遇是有多惨绝人寰。熬到出狱后,是陆澄清兄妹俩给她糖和希望,对于她来说,他们是她的再生父母。
“你觉得我会如你的意?”
“她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那谁来放过程双双和她的孩子!”他几乎是吼出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