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从脚尖蔓延到头顶,季寥猛然回神,不禁一颤,他自始至终都死咬着她是杀死程双双的凶手。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谁。”她死咬着不承认。
余楠至恨极了她,“你还真敢说没有想过要杀害谁,呵呵……殊不知那几个被抓的歹徒早已经把你给出卖,说你买凶杀人,趁着双双进入酒店,你就让他们点燃酒店里的煤气罐要把双双炸死在里面!”
他的眼里渐渐涌现杀意,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捏着她的下巴提起来再重重地摁下。
“啊!!”伴随着尖叫,这一次,季寥的后脑勺重重地摔在墓碑前的石阶上,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雨水凝聚成一道道水流,耳畔男人的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的刺耳。
“季寥,我真恨不得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可那样对我来说太便宜你了。”
是啊,真的太便宜了,程双双在火场里所受到的煎熬怎能一笔带过。
季寥攥着他的手腕,睨着他,这个撑伞的男人宛如死神降临,正不屑地瞅着她。
他松开,顺便甩开她的手,厉声道:“季寥,你就安心的等待法律的制裁,等着入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余楠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他冷笑一声,如同撒旦一般寒气凛凛,“要我听你说也不是不可以,季寥,你有决心吗。”
季寥咬牙,“有。”
“很好。”余楠至扫视了她一眼,“我记得你爹妈也是葬在这片墓园里,只要你肯把他们弄出来证明你的决心,或许我气消了,愿意给你一个小时的机会申辩。”
“什么!”季寥不敢置信地睨着他,“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是这么说,证不证明由你!”余楠至嫌恶地说完,身后的人就丢来一把铲子,咣当一声落在季寥面前。
他冷笑着转身,豁然离去。
季寥睨着那把冰冷的铁铲呆呆地坐起来沉默了许久。
好久好久以后,她木木地拿了挂在程双双墓碑上的白布绕着头部两圈包扎好。
然后,在淅淅沥沥的天气下,季寥紧咬着苍白的唇拾起铁铲死死地捏在掌心。
抬眸,她父母的坟墓就在不远处,摆在碑前的黄菊花在雨水的冲洗下似在为她的遭遇而落泪。
“程双双,我有今天的下场你满意了吗?都为人妇了,为什么总还在纠缠别人的丈夫,你男人是死的吗?不能帮你的忙吗?到现在你下地狱了,不甘心我还在余楠至身边,无论如何也要拉我入地狱陪伴着你,对吗?呵呵……肮脏的小三,肮脏的入侵者!”
铁铲削去她墓碑的一角,季寥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父母墓地那边走去。
雨水中,她面唇苍白冷得浑身发抖,砰——双膝磕地,她跪在父母墓碑前痛哭。
“爸妈,你们走了,哥哥失踪了,家产也被亲戚们分割完了,这个家到了最后只剩下我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