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去书架上挑了本小说,言情的。坐到椅子上,阳光刚好撒到她背上,很适宜的温度。
其实蔚然很少呆在图书馆,因为她不太喜欢这种过分安静的氛围,常常觉得压抑。之前都是陪着余晖,心里的情绪暴露的并不十分明显。今天是她第一次独自来图书馆,却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翻看了十几页,蔚然就觉得这种虐心的言情小说完全不是自己的风格,没办法再看下去。合上书,从包里拿出耳机,找出自己喜欢听的cv,安静的享受。
顾枳抬头看了蔚然一眼,声音轻轻的,“看不进去啦,那就听会歌放松一下吧。”
蔚然扬眉,咧着嘴笑了笑,“看书可能真的不适合我,我在听广播剧。”
顾枳愣了愣,“广播剧,余晖的吗?”
蔚然:“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余晖的?”
顾枳不以为意,垂着头,“就是余晖之前做的广播剧啊,怎么,你不知道?”
余晖,广播剧,这都哪跟哪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蔚然这会儿彻底蒙圈了。越说下去心里的疑问就越多。
蔚然这下连听广播剧的心思都没了,她心里现在就一个念头,她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顾枳,正好也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你跟我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呗。”
顾枳把面前的书简单整理了一下,眉眼轻挑,“嗯,走吧。”
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蔚然说想在学校里走走,也能说说话。
沿着湖边的鹅卵石小道,看着金鱼吐出的泡泡。蔚然回想起新入学的时候,她跟在顾枳身旁,每经过一个地方,自己都要好奇的张望。那时心里是懵懂的,心情是憧憬的。
一年过去,好像身边所有人都发生了变化。甚至连她自己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走到湖一端的拐角处,蔚然停住了脚步,靠着栏杆,眨了眨眼,声音有些轻:“顾枳,你跟我说说,余晖和广播剧到底有什么关系?”
顾枳微怔,有几分犹豫,“既然余晖没告诉你,可能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你说。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
蔚然抬眼,看了顾枳一眼,脸色有几分忧郁。
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顾枳,我不知道为什么余晖要瞒着我这些,可能他有另外的想法。但是今天,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我把你当朋友,也希望你能以朋友的身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好吗?”
顾枳垂眼,长睫微垂,转过身看着湖里游动着的鱼儿,沉默了几秒,“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讲给你。”
“其实余晖声音挺好的,音域很宽,这点你应该知道。”
顾枳转过身面对着蔚然,声音沉沉的,
“从大一我认识他开始,他就已经在做这个了,因为什么开始做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看的出来,他挺用心的。中间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到大概大二的下半年,那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个东西了。也不让人再提起这些。”
蔚然想了想问道:“那,有人和他一起做这个吗?”
顾枳微怔,“印象中有另外一个男生和他一起做,我见过一面,长得挺秀气的,倒像是个女孩子。”
其实蔚然看见余晖的第一面就觉得他的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但是又难以确认。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发现有一丝不妥,而且她在余晖面前不止一次的提起过cv,但是他的表现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现在把这一切串起来,余晖的演技倒也真不错。
蔚然靠着栏杆,身子微微倾斜,声音温吞,“谢谢你,顾枳,能够把这些都告诉我。”
顾枳微微点头,“我想,余晖瞒着你肯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可能余晖确实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但是蔚然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失望的阴霾笼罩在她的心间。
小姑娘之前总觉得两个人感情牢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余晖现在已经开始有事情瞒着他,以后就更说不准了。想着想着,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蔚然“嗯”了一声,表情安安静静。手一抬,“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顾枳没说话,点点头,走在蔚然旁边,往东苑餐厅去了。
有位著名的哲学家曾经说过,我们总是为了生活而去生活,却从来不懂得享受生活。
跟顾枳见过面的第二天,蔚然翻出来过年时蔚爸蔚妈给她办的健身卡,决定享受一下生活,流汗减压。
前一天晚上的例行电话,她并没有跟余晖挑明cv的事情,不是不在乎,是太过在乎,反倒不敢轻易的戳破谎言,她害怕,自己为了验证谎言,会逼着另一个人说出更多的谎言。
算起来,这张健身卡安安静静的呆在箱底,也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过年的时候,要不是蔚爸蔚妈逼着,蔚然根本就懒得去健身,冬天的衣服笨重,更没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