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半夜的时候就停了老式的排水管顺着窗边垂到地面雨水滴滴嗒嗒、清脆地敲着。天晴了清晨很早就有阳光透了进来晨曦铺满小屋,开了窗,清新的雨潮和阳光的味道一起进来远远的,是老弄堂里早点摊的热闹还有就在屋檐做窝的小鸟叽叽喳喳。
一个明媚的早晨。
早饭是煎面包鸡蛋、牛奶把面包煎得松松软软的很好吃。自从初四之后季萱都没吃过这次,吃了两片还有一盒牛奶饱饱的所以考虑步行去画坊。
都准备好了,可是浴室里的水声才刚刚停下,总要等那个煎了个面包就得再洗一次澡的人出来她才好走。拿出唇膏和小镜子,春天来了南方的春天风也很大。
男人冲了澡出来衬衣还没扣上带着女孩沐浴露的清香走到她身边,手臂一拢从身后抱了她,完全不顾他热热的身体还带着水珠。
她涂唇膏,涂好了,小嘴儿一抿,无动于衷的样子。张星野笑了,怕坏了她的妆,嘟嘴示意性地啄了一口,“好了,你这就是文字狱,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小混蛋!昨晚抱着她,美得他心口疼,一下没把握住漏了句“我想你”,当时立刻就意识到错了,没等那小眉蹙起来,翻身就把她压下去。捂了她的嘴巴,不许她发出一点声音,这样才得继续。
激烈的运动,两人很快就越过了语言的交流,可明显那小脑袋里还存着那句话,一副不能完全专心接受他的样子。他看着好气,又好笑,刺激得他低头咬她,强迫似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做了好久。
到最后,她黏黏的,根本动不了,乖乖在他怀里睡了一夜。清早,没遮好的窗帘漏了阳光进来直接刺着他的眼,他不敢动。直到她醒了,睁开眼睛,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然后起床洗澡,吃东西,一直没什么表情。连平常礼貌地说好吃都不肯了,现在抱着,他当然不能再放过机会,“要允许我申辩,是不是?”
“我有言在先的。”
“可你也知道咱们还没睡腻,这种事最难忍,多少天没有了?还有几天你就又要来姨妈了,我急着赶回来肯定是想啊,总不能直接说,”说着他凑到她耳边色眯眯地吐出三个字,她立刻咬了小牙,他忍了笑,“你看看,你也不爱听吧?所以,这个字必须放行。”
他无耻起来,季萱知道是她招架不住的,轻轻抿了抿唇,“不要延伸就行。”
“季萱,”他一挑眉,“人家都是被害妄想症,你是不是总有被爱妄想症?”
她一愣,嘟了小嘴白了他一眼。
“你呀,一个女孩儿家,不温柔,不可爱,不会撒娇,张嘴就惹人生气,我凭什么啊,找虐么?”
这话任何一个小女生听了都得气得咬人,可她的小脸越听越柔和起来,放心似的小模样反倒把他给看咬牙了,一把把她转了过来,低头就吻,她立刻撑了手臂,“别,我要出门了。”
“就亲一下。保证不把妆给你弄花。”他点了点她的唇,“这个,一会儿补一点不复杂吧?”
说着,他竟然轻轻咽了一下口水。不知怎么的,季萱有点想笑,大男人像个求吃糖果的孩子。
她眼帘微微一搭,他知道这是默许了,低头,轻轻啄上去。
一点点粉色腻腻的唇膏,甜甜的女孩味,他吮着,想咬,可是她嘴巴太小,怕给她花了妆,他皱了眉,小心翼翼的……
他越舔越往下压,她不得不往桌上靠,腰弯得厉害,撑不住,双臂一下搂了他的脖子。
他忽然不动了,就这么刁钻的角度,贴着。
她的气息,温度,完全在他口鼻中,涂了睫毛膏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眸中还是那么清静,映着他的眼睛,却不肯让他进去。
他温柔地吮着,毫不介意。这是一块小硬骨头,他得慢慢啃。不着急,他做菜向来喜欢文火慢炖……
……
本来季萱是打算步行的,可是等那个家伙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打扮光鲜离去,时间已经晚了。其实,她在画坊只是帮忙,钱收得很少,而且只在后院工作,所以从没有上下班时间的限制。可是今天刚才坊主却破天荒地发了个信息问她什时候到,说有事。
阿婆已经出门去买菜了,季萱匆匆锁了门,叫了个车往画坊去。
寒假已经结束了,上午没有课,所以画坊很清静,季萱刚一进门就看到坊主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听到进来,两人都看过来。看着那张英俊又诚实无比的脸,季萱不觉蹙了下眉。
“季萱!”
不知他们两个先前在聊什么,总之,坊主姐姐从没有看到季萱这么高兴过。
“这位是梁先生,这就是那位画师,季萱季小姐。”
“季小姐,你好。”男人微笑着点头,一贯的彬彬有礼,只是现在显得比那天夜里的突兀和认真更多了绅士般的矜持。
很显然,他没有告诉坊主他们之前的渊源,季萱抿了下唇,笑笑,“你好。”
“季萱,梁先生找你有事,等了半天了,你们到我办公室去谈吧。”
“多谢。”
看男人道谢,一本正经做公事的样子,季萱看了看,对他说,“还是到我工房来吧。”
“也好。”
“好,那你们去。”
……
来到后院,穿过天井进了工房,季萱把挎包摘下,男人跟着进了门,“请问,门要关上,还是保持打开?”
季萱回头,“开着吧。”
男人走过来,面对面。只有两个人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似刚才那样客套,笑容有点尴尬,“季小姐,我希望我这次来没有太唐突,让你不愉快。”
“我说了,我没有兴趣再结识朋友。”
“哦,不,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什么事?”
“上次那套小漫画,我非常喜欢。我想问:如果可以,你有没有兴趣出版?”
季萱笑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