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正因为这场案子,才从其他同级的知县中,脱颖而出,考绩为优,这也是他升迁路上最浓重的一笔。
陈修瑾直到后半夜才休息,第二日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迅速睁开眼,起身,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将门打开,就看见陈白站在门口:“王爷,我找到了原通判。”
“怎么找了那么久,不是说那通判辞官后,就回村教书去了,还有那当捕头的两兄弟,不也是直接回家了?”陈修瑾一边穿好衣服,一边示意站在陈白旁边的侍卫,将洗漱用品拿进来。
“属下去了通判的老家,村里人说他并未回村,还有那两兄弟也是,都未回村。”说着,陈白将沾了水的帕子拧干,递给陈修瑾。
陈修瑾拿着帕子擦了擦脸说:“那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人的?”
“一破庙里,双腿被废,靠乞讨为生。”想起当时找到人时,陈白差点都没认出来,还好他带了衙门以前任职的人,这才认出蓬头垢面的乞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陈修瑾漱完口,就朝着门外走去:“双腿被废……人在哪里?”
“已送到了书房。”陈白跟在陈修瑾身后说着。
到了书房,陈修瑾就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他脚步未停,直接走到那人对面,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地上趴着的人,听到声音,头微微抬起,看清楚人后,立马朝着地上砰砰磕了好几下,才哽咽的说:“臣,见过廉亲王。”
“既然你知道本王,那就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陈修瑾没有拖泥带水,丝毫没有被趴在地上男子的惨状而感到动容。
“王爷,您可要为任知府和臣做主啊……”
任知府便是许昌的前任知府,听到通判的话,陈修瑾脸色微沉:“说。”
“任知府并非是病逝,而是中毒身亡啊……王爷……”说完这一句,趴在地上的人哽咽了一下,才接着又说。
“开始,臣也以为任知府是病逝,毕竟任知府身体本身就不好,当新任知府王正任职后,处处打压臣和樊昌,樊开两兄弟,臣知晓,王正是逼着臣给他带来的人腾位置,臣也认了,带着樊家两兄弟离开了许昌,准备回村教书也能糊口,可没想到就在臣准备离开那日,前去向王正请辞,却在书房屋外听到,任知府竟是被他们所谋害,他们其中一人买通了送柴的老汉,然后装成他们家的亲戚,来府衙送柴前往厨房,然后给食物下了毒,这毒对其他人无害,但对原本身体不好的任知府,便是一碗要命的毒药啊,王爷,任知府死的冤屈啊……”
通判一边磕着头,涕泗横流的哭诉着。
当年他和任知府同期科考,只是自己最后名落孙山,等到再考时,名次也非常落后,没想到在自己穷困潦倒时,却接到了任知府的信,他竟还留着通判的位置在等着自己,他自然欣然前往,两人抱负一致,就是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先一步自己而走。
“那你这腿?”陈修瑾看着他那拖拉在地上的腿问道。
通判伸手抹了一把泪才说:“臣知道真相后,便想着不能让任知府白白冤死,如今整个府衙都已被王正牢牢把控,臣只能让王正放下戒心,打算以后在徐徐图之,却没想,自己带着樊家两兄弟离开的路上,就遭到了王正派来的刺客,我这条性命是樊家两兄弟拼了命救下来的,王正肯定以为我们三人都已经死了,臣苟且至今,就是等着要为任知府和樊家两兄弟报仇,还请王爷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