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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沈容见到了青决,以及她那两位依旧明艳照人的夫人,在面对她的时候,青决微微低下了眼,似乎不敢正视于她。
他清楚三年前她的来历,她的身份,他对老魏王唯命是从,她和他说过,她或许见过那舞姬,他更是知道她已无心再做魏王……
想至此,沈容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事情豁然开朗了,心里头却堵得慌。
站到了王位前,沈容并未坐下,而是转身,看着地下的文武百官,以及那被带进宫的舞姬,而后闭上了眼睛,吸了一口气,再睁开之时,眼眸之中平静无波无澜。
“寡人……”
一声寡人,百官都神色紧张的盯着她,似乎都在等什么。
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忽然不怕了。
手缓缓抬起,放在了头顶之上的玉簪上,轻轻一拨,一头乌丝散落下来,“寡人确实是女子”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寂静得可怕,不知道是谁突然一声“荒唐”,点燃了这引子,大殿瞬间就炸开了。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荒谬!换谬!”
“魏国的大王决然不能是女人!”
“大将军!如今这荒唐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快些做决断!”
无人当面质问沈容,在这一刻,即便她是女人,却还是魏王,唯一能做的是煽动霍景霆。
霍景霆的表情只在沈容拔下簪子,满头乌丝垂落那瞬间闪了神,却又极快的收敛了眼神中那抹怪异之色,面无表情的迈动脚步,看着沈容,一步一步的踏上了王位的台阶,站到了她的身旁,俯视着台阶之下的大臣,说话的速度放得极慢,道:“我知道魏王是女子,即便如此,她也是我所拥护的魏王。”
“霍大将军!”一声怒喝,是出自顾相之口。
沈容把乌丝随意的用簪子固定住,淡定中带着威严,微微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顾相。
“寡人是女子,如何?顾相想要造反,想要把这魏国的江山给谁?公子沈安?还是你自己?”
顾相一瞪眼:“你……自开天辟地以来,就没有女人当王的道理!女人当王,荒谬至极!”
沈容:……估计他是忘了母系社会。
“没有?那就让寡人来做开天辟地第一人,那不就有了女人当王了?”沈容无所谓的道。
顾相一挥袖:“我绝不同意!”
“对,女人怎么可以当王……”
“女人为王不是让他人嗤笑我魏国无人吗!”
有人打头阵,朝臣的底气也渐渐石更了,纷纷附合顾相。
“若是有先王的遗诏呢?”
顿时,大殿所有的喧闹声都停了下来,看向往前走的青决。
顾相微眯起眼,冷笑一声:“遗诏?怎知你那遗诏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一直未出声的路铭也站了出来,正直凛然:“当日先王立了三份遗诏,我均在场,可以证明真伪。”
路铭的意思便是除却咯先前继位的诏书,还有两份未宣读。
路铭站了出来,霍景霆也站在沈容的那边,两人联手……倾覆大魏轻而易举。
青决微微抬手,偏有内侍托着一个雕刻着龙纹的檀木托盘到他的身旁,托盘上真是两块锦绢,而这锦绢正是诏书所用的。
看着那两份诏书,沈容忽然觉得,即使老魏王已经进棺材了,她还是斗不过她,他竟死了还在算计她。
当个几年的皇帝,等沈安生了儿子后,当成魏王来培养,等懂事之后把王位传给他?这些怕只是老魏王忽悠她坐上王位的说词而已,她坐上王位后,哪怕是身份被揭穿之后,也决然不会让她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