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留金科夫被称为“强盗的母巢”,村长上任也开始带着兵卒了。
有一天,新的村长有来了。他穿着君士坦丁堡最流行的服饰,带着眼睛像是个学者。他带着二十个英武的亲随。
村长招集村老,了解了一下情况。村老们都很不屑,“了解什么?不是早都知道了吗?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们啊,还是趁早再逼疯一个杀了他吧。”
村长倒是很和气,了解完情况还招待他们用了中饭,方才把他们送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村长陆续走访了村中各户人家。推开门,有时会受到不错的接待,有时会看到受伤小兽般畏惧躲闪的眼神,有时遇到的屋主却是脾气暴躁之辈,对村长没什么好脸色。
可是不管他面对什么样的对待,村长从来不恼,都是和颜悦色的。
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村民们还是没有等来村长的欺凌。相反,村长一直在鼓励耕作,甚至于颁布了耕种补助。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村长看着田里劳作的村民,总是很觉得欣慰。
村民们很不习惯,近百年来,他们重复着短暂高压劳作,村长死亡,部分村民成为强盗然后带来粮食,过一段轻松自在的时光,等待下一任村长。
他们在这样的生活中长大,衰老,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法则。
新村长打乱了这一切,破坏了他们的传统。他们再没有休假了,只有整日面对着湿烂的黑泥劳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一年,村老找到了村里的泼皮。
“果沙,你喜欢现在的日子吗?”
果沙惫懒地答道:“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每天到点去和烂泥巴打交道罢了。”
“你不想要做一些改变吗?你不是一直向往快意自在的生活吗?”
“您想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带上村里的小伙子去投奔强盗,带些粮食回来这样乡亲们也能歇歇。”
“可是……我这样空着手过去,强盗不会相信的,他们会把我们当作卧底。”
“村里不是有一个村长吗?”
“他没有欺凌我们呀!”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天夜里,一群强人闯入了村长的住宅。厮杀声响了半夜,终于是停歇了。
天亮后,村长从屋中走出,带着他的十四个亲随。人人带伤,有的头脸流血,有的胳膊包扎着。村长的右手也缠着绷带。
村民们被村长聚集到打谷场上,看着血迹斑斑的诸人,心上都感到些许慌张。
村长冷漠地看着他们,说道:“我花了一年的功夫,想要解决你们村庄的问题。可是昨晚我发觉我失败了。既然我不能解决表面的问题,那么就解决问题的根本吧。”
从那天以后,村里人的左右手都少了拇指,再也无力握刀了,只能勉强拿着农具劳作。
许多年过去了,因为留金科夫再也不能提供兵源,强盗们也将它遗忘了。
村民们每天重复耕作的生活,似乎也满足了。
时间流逝,村长没有一点被调回君士坦丁堡的迹象。终于,他的亲随们也一个个离去了,到最后只剩两个陪伴着他。
又是一天夜里,村长在睡梦中被喧闹声吵醒,一个亲随让他快跑,另一个死死抵住院门。
村长拼命地逃,终于远离了留金科夫。他不知道两个亲随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村民是不是欢呼着痛苦着投奔强盗。
……
……
故事讲完了,众人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留里克看着农夫挑了挑眉:“怎么你的左手拇指还在呢?”
农夫笑道:“我运气比较好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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