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真一连吃了好几日的药,身体仍然不见好转。
景文宣坐在床边,仔细地为顾以真调好倚靠的枕头,而后才端起小几上的粥,吹凉后才喂到顾以真嘴边:“真真,吃一些吧。”
顾以真依旧脸色苍白,瞧上去比几日前又瘦了一些,她摇了摇头:“阿宣,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点,你什么都不吃,身子怎么受得了!”景文宣耐心劝着,顾以真这才张口,终是吃下了一些。
顾落知双手抱胸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顾以真自小身体不错,没生过什么大病,就算现下忍不住多思多虑,但吃着药呢,怎么可能一点好转也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这不得不让她产生了一些怀疑。
顾落知的目光落在顾以真身上,半晌后,她开口说道:“今早晨的药你有好好喝吗?”
顾以真浑身一僵,垂着眼睛小声回答:“自然是好好喝了。”
她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样的表现顾落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当即抬步走到床边,冷声说道:“顾以真,父亲和我母亲有教过你用不顾惜自己身子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吗?”
话音刚落,原本因着顾落知靠近而如临大敌的景文宣一愣,他转头看向顾以真,见顾以真双手紧紧地捏着被角,他立时明白顾落知说的都是真的。
“真真,你答应过我好好养身子,你怎能这般不顾惜自己!”
顾落知没管景文宣,继续说道:“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不管你身子好没好,我都要带你回京。”
顾以真知道自家兄长做出决定后就不会更改,她顿时便着急害怕起来,她往前一倾想要拉住顾落知的衣袖,却差点摔下床去,幸好景文宣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哥哥……”顾以真刚刚启唇,胸口突然生出又憋闷又恶心的感觉,这感觉愈演愈烈,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将刚刚吃的几口粥都吐了出来。
“真真你怎么了?真真?”景文宣来不及顾及弄脏的衣裳,他吓得紧紧抱住顾以真,而后转头对顾落知说道:“顾大人,快去请大夫!”
顾落知心中一沉,她抬脚走出屋子,让人去将老铃医请了过来。
老铃医进了屋子,一看见顾以真的脸色就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一瞬,最后似是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小姑娘,这件事可不能再替你瞒下去了。”
景文宣顿时浑身一颤:“大夫,难道真真生了很严重的病。”
门边的顾落知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铃医摇了摇头:“哦,不是生病,是小姑娘有身孕了,都两个多月了,怎么不好好调养身子,还在折腾什么?”
“有身孕?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景文宣立时抛开担忧,高兴得眉飞色舞。
两个多月的身孕,那这两人岂不是在京中的时候就……
顾落知觉得自己的脑袋猛地一疼,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踢到门槛,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嘭”地一下,她重重地撞在了一人的胸膛上,那人疼得低低地“唔”了一声,而后抬手环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