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芬犹豫了,黄伟华说得对,事情僵持下去,受苦的只有被关在拘留室的温礼,她听说那地方又冷又潮湿,关久了万一生病了该怎么办。
黄伟华见周惠芬动摇了,继续循循善诱道:“佳琪是个女孩子,经历这种事,心理肯定会留下阴影。我们作为父母,只是希望能借此减少点她的心理创伤。所以只要温礼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对你我都好。”
温礼被警察带出来,周惠芬将现在的情况告诉给了他。
“小礼啊,你道个歉吧,之后姐带你回家。”
温礼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看着周惠芬,他声音沙哑,黝黑的眼瞳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黯淡无光。
“周姐,我没错,也要道歉吗?”
周惠芬还没说话,旁边的于雪梅就忍不住了。
她克制不住地冲上去,揪住少年的衣领,愤恨地吼:“你没错?温礼,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我们家对你是不好吗,你这么对我的女儿,还理直气壮,不是你的错,那是谁的错?!”
温礼一动不动地任由于雪梅对他吼骂,黄伟华拉过于雪梅,低声叫她冷静儿点。
于雪梅甩开黄伟华的手,情绪依旧无法平静:“我怎么冷静!我的女儿差点被……如果不是我信错了人,佳琪就不会遭遇这种事!”
于雪梅这么愤怒极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曾十分信任温礼。
人就是这样,如果面目可憎的是一个素未相识的人,愤怒与恨最多只有七分。可如果面目可憎的是你信任的人,此时七分的恨便有了十分。
其实这种负面的情绪下,人更多的是在痛恨竟然为这种人付出过真心实意的自己。
于雪梅曾经的确对温礼很有好感,认为他遭遇这么多不幸,却没有自我放弃,成绩依旧那么优秀,是一个好孩子。
所以每次他来自己家,她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对待,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一样。
然而这些好感,在亲眼看见温礼对自己女儿做出那种事的时候尽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成千百倍的恨意。
于雪梅歇斯底里地指着温礼大骂,周惠芬和黄伟华怎么劝都没用。
就是在这个时候,周惠芬接到了沈星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