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芬鄙夷的看着他,说:“他活该!”
“你!”矮胖男人气极,“我不管,你们把人打成这样,赔钱!不赔钱就报警。”
“报警?”沈星月出声了,她讽刺地一笑,看着矮胖男人,“可以啊,我也正想报警呢,不知道性骚扰能关几天?”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性骚扰?”矮胖男人看他们人多势众,干脆耍起了赖。
沈星月示意他看头顶的监控器。
矮胖男人顿时脸色一变。
他咬咬牙,扶起高瘦男人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沈星月看向周惠芬:“周姐,抱歉,店里的损失我会赔偿的。”
周惠芬脸一垮:“星月,你这跟我见外了,赔什么赔,下次不许这么说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温礼,“小礼脸上还带着伤呢,你快去帮他处理一下。”
说完,又指挥着店里其他人把现场收拾一下。
露天阳台上,沈星月用棉签打湿酒精,轻轻地擦在温礼的伤口上。少年的嘴角和眼角都带着擦伤,伤口泛着血丝,已经擦破皮,可想而知酒精擦在伤口上得多疼。
沈星月小的时候调皮,摔跤后膝盖擦破了皮,何玉如给她用酒精擦拭消毒时,她疼得直叫唤。
现在那种疼沈星月都还能回想起来。
可是同样是酒精擦拭伤口的温礼,却静静地垂着眸,一动不动地任由她给他处理伤口。平静的样子,好像一点不疼。
“疼吗?”沈星月问。
温礼开口:“不疼。”
话刚说完,沈星月就用棉签重重地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他‘嘶’地一声,皱眉看向罪魁祸首。
沈星月也同样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沈星月:“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温礼一愣,他别开眸,没有说话。
沈星月用手把他的脸转过来,上前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沉默中,温礼突然轻笑了一声。
沈星月疑问:“你笑什么?不会被打傻了吧。”
温礼又是一笑。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架打得……还挺爽的。”
说这话的少年眼里含着笑,眉目俊朗,黝黑的眼眸中仿佛倒映着整片夜空,闪烁着点点星光,熠熠生辉。
沈星月看着状态前所未有的放松的温礼,心里无声地柔软了下来。
她知道,温礼从八岁开始的人生,就一直背负着压力。这份压力,让他不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自由自在地笑,自由自在地玩闹。
今天他为了维护她,狠狠地揍了一顿想要调戏侮辱她的坏人,也不失为一种发泄。
温礼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平淡,哪怕家里遭遇种种变故,也平静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在学校为了挣奖学金努力学习,在学校外又做各种兼职去挣钱,没有属于自己的娱乐时间。
生活按部就班,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很累很累了吧。
沈星月有些心疼,手里的动作也更轻了些。
“谢谢。”她轻声说。
“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被坏人欺负了。”虽然你不出现,我也会狠狠揍一顿那个傻逼。
但还是很感谢你啊,温礼同学。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把我挡在身后。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的生活里,当了一次被保护者的角色呢。
“不用谢。”
温礼说完,朝沈星月微微一笑。
或许是今晚的夜色太温柔,就连带着平日里冷淡的少年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沈星月合上医药箱,和温礼肩并肩坐在一起,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
今晚的月亮很圆,星星遍布夜空。
“温礼。”
温礼转过头。
“我带你去山上兜风吧。”
温礼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雷厉风行的少女拉着离开了。
周惠芬看见两人急匆匆地跑下来,问:“你们去哪儿啊?”
沈星月一边拉着温礼跑出店门,一边回头应周惠芬:“我们回家去啦,周姐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