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摇头,“也不许。就怕小公子在里面失了魂,若是不处理好,小公子醒来后,也是缺了一智。”
贾赦惶惶然点头。
很快,林黛玉跟着林如海、贾赦等人出了院子。
随后,道长与月皇叔分别都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闻着有异香的安神香,成功入睡,还一同进入了梦境。
这是因为道长使用了阵符,把两人捆绑在一块了,不然,两人怕是进入不同的梦境,那就是又一个祸了。
道长想了想,把一个陈旧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月皇叔,“王爷,请您咬伤你的手指,滴下两滴血在上面,如此,你与我便不会走散了。”
月皇叔也不问这是为何,木着脸直接咬破了手指,滴了两滴血在上面,便把破旧的荷包塞进怀里。那个破旧的荷包,换作在外面的任何时候,他都不接受。只可惜,现在情况特殊。为了瑭儿那小子,他牺牲的可真多。
月皇叔才把荷包放在怀里,道长就掐起手指,算算贾瑭在哪里,“那边。快走。小公子有危险。”
说完两人往前面奔走起来。
奔走了大概一刻钟,他们远远的就听见一阵嘈杂声,还有女子高声的怒骂声。
他们到了那宫殿门口,忽听得一声稚嫩的童声怒喝:“哼!秦可卿!枉我在你死后,还给上过一炷香呢!你竟然听这个老妖怪的话,来对付我!”
月皇叔本来在听到贾瑭的话就急,听到秦可卿的名字,更是怒火攻心。她的亲娘害死他的侄儿,如今她也要来害他的徒儿么?
“不。你坏了这薄命司的册子,坏了那些女子的命道,本应受到惩罚。”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反驳道。
贾瑭却不领情,即便被那些女妖怪们用布条、藤蔓捆得严严实实的,仍旧是不肯低头,“你那薄命司,可是在地府或天界那边过了明路?敢不敢放我出去?我们一同去,嗯,对了,城里不是有城隍庙么?咱们就去找城隍爷问问,这到底是天地给你们的,还是你们自个儿弄来的,就为了吸取那些姐姐妹妹们的运道?”
亏得贾瑭跟着月皇叔走南闯北的,还爱去茶楼听故事,听得多了,就自觉将这警幻仙姑的事,对应上了听来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还别说,部分真相还真被他蒙对了。
这不,不仅是秦可卿面色剧变,就连警幻仙姑也是大惊失色,两人色厉内荏,异口同声地叫贾瑭住口。
贾瑭见她们这般,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哼了一声,不敢再惹恼他们。
秦可卿上前,“瑭儿,论贾家行辈,即便是隔房的,你也是我叔叔。看在曾经亲戚一场,你莫要为难我才好。”
可她话音才落,月皇叔已是如离弦的箭一般,话不多说一个字,持着尚方宝剑飞了进来,剑气肆虐,那些侍女们被伤及,纷纷尖叫着躲到一边去瑟瑟发抖。
而秦可卿与警幻仙姑看着进来的月皇叔与后面的道长,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秦可卿甚至是顾不得身上的伤,飞身扑向贾瑭,欲将其压在手里做人质。
岂料月皇叔再次挥动了尚方宝剑,霸道又刚正的剑气,直接刺透她的一只手的手心。秦可卿痛得脸蛋都扭曲起来。
“师父!”贾瑭看到眼前利落将坏人打倒的人,很是激动地告状:“她们好坏!把我捆起来,还不许我吃饭,还放了妖怪狼来追我。她们可坏了!”
“瑭儿受苦了。”月皇叔很是生气,挥剑将那些布条、藤蔓都砍断了,顺手将浑身是伤的贾瑭单手抱起来,冷眼瞧着秦可卿道:“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萧家的血脉。”这是首次,月皇叔面对这个没名分的皇侄女的肯定与否认。
秦可卿双眼覆上了悲伤,手上的疼都抵不过这句话带来的痛,“皇叔!”当年离开皇宫时,她业已记事,所以看到这张与自己父皇十分相似的面容,又听他自称,便认出他是自己的亲叔叔来。
“别叫本王。在你知道瑭儿的身份却还要加害于他,你与本王仅剩的那点微薄的血缘关系,便断得一干二净了。”
“皇叔,他不过是个外人!您竟然认他,不认我?”秦可卿有些激动地质问。
“他是本王半子。”而她,当年就是他的仇人之女,本来看在当年的她是幼童无知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偏生她伤害瑭儿,偏帮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想必是不在意与他那点本就浅薄的血缘的。
警幻在一边冷笑出声,“妹妹。吾早就说过,人间甚是无情,你还心软做甚?快将他们都抓起来!”
“这位,仙姑?”道长在一边念了个法号,道:“方才贫道与王爷听了一耳朵,你这里有什么薄命司?可据贫道所知,这些东西,的确为地府或月老祠与上天所管。不知您是哪方神仙门下,以至于可拥有使用这些东西的权力?”
她哪里是谁的门下!戳中心中的痛,警幻仙姑气急,当即挥出绸缎,想故技重施,将道长捆住。
可她竟是忘了自己受伤之事,当即痛呼一声,绸缎被道长的浮尘卷了过去。
月皇叔眼中寒光一闪,剑光闪过,那绸缎已经成了一堆的碎布头。贾瑭还在那里欢欣鼓舞的。
警幻大怒。怒急攻心之际,不管不顾地朝着月皇叔打了过来。
月皇叔手中抱着贾瑭,手中尚方宝剑挥舞着,不一会,便将警幻仙姑打落在地。
秦可卿惊慌失措地去扶她,却被她推开了,而后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玉簪,青光一闪,地上已是无她的踪影。
月皇叔脸色凝重地与道长对视一眼,知道不好在别人的地盘上闹得太大,反正贾瑭人已找到,出去才是正道。
于是两人快速跑出了那座华丽的宫殿。
秦可卿看着远去的月皇叔,脸上尽是落寞与悲伤。她果真是亲缘浅薄么?
月皇叔与道长谨慎地带着贾瑭出了离恨天,看着那写着这三个字的牌坊,冷哼一声,拔出他背后的宝剑,用力地劈了过去。
霎时间,离恨天里,摇晃起来,一会儿方停。
“我们走。”道长带着月皇叔与贾瑭,直接往一个地方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