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看到马车走远,都在议论这是谁家公子,买个戏子都舍得花大价钱,难不成是想养大了,以后……
以后怎么着?那些人都很猥琐地笑了,似是认定了自己想的便是真相。毕竟这个朝代,多是人将好男风当成风雅之事。
他们还不知,这三十两于班主而言,也是疼至肺腑的大出血之价。若是知道,不知又是何种想法?
那些人嘴里的龌龊话,贾瑭与月皇叔都是不知道的。马车咕噜咕噜响,慢悠悠地在贾府大门前停住,贾瑭正想与月皇叔告别,却看到月皇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师父?”贾瑭小声地看着月皇叔,而那蒋玉菡也发觉不妥,正大着胆子抓着贾瑭的衣袖,缩成一团,可想了想,又蹲行两步,挡在贾瑭右侧。
月皇叔摇头,“有人在暗处躲着。莫怕。师父在。”看见蒋玉涵的动作,心里满意了些。
贾瑭点头,小手却是握紧了剑鞘。
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卷来,车架左右动摇,没一会,裹着马车的布帘全都被卷走,只剩下木架子,以及木架子里面的贾瑭与蒋玉菡。
而月皇叔,此时已施展轻功,如惊鸿一般掠到半空,手中的宝剑,寒光凛冽,竟是刺向一处虚空。
只听得一声惨叫,竟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僧人凭空出现在半空中,而后如同受伤的黑鸟,飞速落下。眼看他就要砸在地上成了饼,一个同样穿着甚是寒碜的道士如飞箭一样冲向那僧人,在他落地之前抱住了他。可惜是功力不够,虽然避免砸成人饼的结局,仍旧是刹不住力气,两人还是滚落在地,好不狼狈。
然,令他们狼狈至此的月皇叔,却如同谪仙,飘飘然落下,如飞燕一般轻掠地面,落在那僧道二人跟前,风声乍起,剑锋已抵在僧人头顶,“尔等何人?竟敢偷袭本王?”
“王爷!你擅自插手他的命运,难道不怕被上天知道,遭天罚??将这小子给了我罢。”僧人一幅痛彻心扉的模样,指责月皇叔,看向车架里的蒋玉菡的目光里,满是复杂。而待他看见贾瑭,则是一脸的惊恐了。他与道人对视一眼,快得月皇叔都没发现。
“你乃方外之人,妄图刺杀本王,难道不怕被上天知道,遭天罚?”月皇叔也是促狭的,学着他的话,可把那僧人气得脸红青筋露。
月皇叔见其哑口无言又恼恨的样子,方才因马车坏了而生的气也消了不少,侧脸叫贾瑭进府里去。
贾瑭还不想进去,可见月皇叔那不可置疑的样子,只好焉巴巴地下了“车”。
而月皇叔,则是提着剑,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一僧一道解决了。
可就是在这一刻,那个一直没有吭声的道人,却是凌空向贾瑭方向挥去一掌。
月皇叔大惊,而那马车的架子又挡住了侍卫,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隐隐的白光闪现,瞬间就要落在还在“车”里的贾瑭两人身上!
不料贾瑭却蹡的一声拔出了他的佩剑,双脚微微如八字般立住,将蒋玉菡护在身后,横剑举于身前。
砰的一声,那束光与剑身相撞,发出的声响如惊雷,光华四射之际,月皇叔看到了一个小身影飞向远处。
“瑭儿!”月皇叔来不及将那两个罪魁祸首斩杀,人已往飞走的“影子”追去。
剩下的几个护卫,自发地围攻那一僧一道,不料他们根本不是那两人的对手,那道人袖子一挥,护卫就已全部飞落在远处,个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瑭儿,瑭儿?”此时,月皇叔已经抱着受了伤的贾瑭,摸了一把脉,得知他没受内伤,才放下心来,“瑭儿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