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炀眼神都没给她们一个,仿似没听见,依旧同唐昭昭聊着天。
直到唐昭昭等人离开二楼,她们才直起身,相互望了一眼,皆沉默不语。
唐昭昭的美貌,是她们无论如何擦胭脂香粉,终其一生都无法变成的样子。
巨大的阶级横沟横亘在哪里,她们更没有资格同唐昭昭一般,与齐王殿下如此亲近,肩并肩,自信地对话。
她们甚至今日来春喜居用膳的费用,都是两人一起分摊
先前只知传闻时,她们还觉得自己也能入国师之眼。
今日一见,她们发现,自己竟然连同唐昭昭相比的资格都没有。
唐昭昭同萧明炀在春喜居门口分开,上了不同的马车。
马车在裕安大街行驶了十丈路,在紫林斋前停下。
唐昭昭从马车上下来。
十日后便是裴君音的生辰日,唐昭昭知晓裴君音喜欢练字,特地来紫林斋给她挑选一套上等的笔墨纸砚。
为给京城文人墨客提供方便,紫林斋里面,专门提供笔墨纸砚以及其他一类用具。
门口侯着的伙计极有眼力劲儿,远远瞧见唐昭昭,便展着一张笑脸迎了上来。
“姑娘需要点什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昭昭糯声道:“先进去看看。”
“您里面请。”
才踏进门,一股浓郁沉稳的墨香便萦绕在唐昭昭身边。
铺子里很安静。
里面零零散散有几个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低声交谈着。
唐昭昭不喜欢买东西时,有人在一旁给她介绍,跟监视一般。
她将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的伙计打发走,同格桑慢悠悠逛起来,走到一排毛笔前,停下脚步。
置物架上挂着各类笔毛制成的毛笔。
唐昭昭正仔细挑选,不远处两位书生手中各执一笔,轻声言语着:
“果真还是狼毫用起来最为舒适。”
另一人回道:“贵有贵的道理,最为精细的当属且还要尾巴尖上的毛制成的狼毫。”
“在下初读书时,用笔还是紫毫。自两年前听先生讲述了前朝太子选笔一事,在下才忍痛买了一支狼毫来用,当真舒爽!”
最初讲话那人,听到同伴所言,低低发出一声感慨:“前朝太子啊,当年多么惊才绝艳的一位,是我等书生至今还视为标杆的榜样,正值少年意气,本该大有作为,可惜”
“嘘。”同伴急忙道,“庄兄慎言!这种话万不可让他人听了去!”
被换做庄兄的那位书生便不再开口,拿了狼毫去柜台处找账房先生付银子。
唐昭昭在一旁听了一半,可惜后面虽然没有听到。
但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前朝太子,肯定早就陨命了。
唐昭昭听了个热闹,没再多想,她摸着笔毛,看成色挑选了一支狼毫,又转向其他物架,挑选砚台。
日子平静过了十日,转眼到了裴君音生辰之日。
唐昭昭提着提前包装好的文房四宝,去往裴君音的院子中。
院子里不似往日沉闷,多了几番热闹。
几个小丫鬟领着裴君音发的赏银笑嘻嘻地从房中走出来。
见到唐昭昭,也主动同其施礼问好。
唐昭昭微微颔首回礼。
才进门,便听到花玲清脆的笑声,裴君音眼中也带了些浅浅的笑意。
唐昭昭开口道:“说什么呢?这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