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反驳:“我家小姐都要疼晕过去了,她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从床榻上下来,将门关上?”
“格桑姑娘说的对。”陈院使不与她争辩。
他只想快点瞧一瞧唐昭昭的病,早点回府躺着。
陈院使暗自发誓,以后出府一定要先看黄历。
二人目光一同落到床榻上。
原本应该冻得直打哆嗦,裹着一层锦被,脸色发白的唐昭昭,此刻半掀着锦被,正欲下床榻。
她面色红润,活动自如。
一点发病的痕迹都没有。
陈院使脸垮下来:“格桑姑娘,这就是你说的,你家那位快要冷晕过去的小姐?”
格桑也张着嘴巴,一时没说出话。
她也没想到,唐昭昭这次发病的时长会这般短暂。
唐昭昭穿上月白色银纹羊皮靴,不知应该如何同陈院使解释。
就连唐昭昭自己都有些纳闷。
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体莫名传来的,冷意,真切地知道自己冷昏倒了。
也能感受到没多久,体感温度恢复正常,就连那种窒息感和呛水感都悄然无踪。
然后她就醒了,醒来就看到淮策坐在她床榻边上。
陈院使经这一通折磨,也没那精力再去听唐昭昭主仆二人解释。
他叹口气:“算了,来都来了,唐姑娘你坐好,老夫给你把个平安脉。”
陈院使说完,上前走了两步,继而嗅到了空气中极为浅淡的沉香味道。
这种味道极为熟悉,他只在一人身上嗅到过。
陈院使沉下去的脸又扬了起来。
怪不得已经被打开一半的门,莫名其妙又被关上。
这一趟,没白来。
唐昭昭眼睁睁看着陈院使大起大落的情绪在脸上展示了个淋漓尽致。
乖乖地坐在茶桌前,伸出手腕,让陈院使给她把脉。
脉象平稳,起伏有力,很是健康。
她收回手腕,同陈院使一起出了厢房。
这个时间,寿宴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唐昭昭准备去找裴君音,同她一道回王府。
还没走到小桥边,一个脸色焦急步履匆忙的绿衣小丫鬟便直直小跑过来,看到陈院使,松了一口气。
“幸好陈院使您还未离开府。”
陈院使听到这句话了,脑仁就开始突突地疼。
绿衣丫鬟继续道:“陈院使您快来瞧瞧,方才晋王妃同晋王侧妃一起落湖了!”
“什么?!”唐昭昭震惊。
小桥边光秃秃地草地上,围着满满一圈人。
唐昭昭一路借过,从外面挤到里面的时候,落湖的裴君音同牧婉儿已经被救上来了。
萧眀璋不知何时也来了长公主府。
此刻他半蹲在地上,将外衣脱下来披在牧婉儿身上,脸色焦急:“婉儿,你不要吓本王!”
一旁有人忍不住提醒道:“晋王,还是先将侧妃放平,让她将灌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才好。”
四月的湖水冷刺骨。
裴君音被晚救起一步,但她呛进去的湖水早牧婉儿一步吐出来,醒的也比牧婉儿早。
她嘴唇发白,脸色也跟着白。
身上没有一处温热的地方。
她靠在花玲怀里,眼眸直直地看向晋王的方向。
他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