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郎说了这般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皇帝直接看向淮策,问道:“国师想如何解决此事?”
淮策脊背微弯,脑海里环绕着殿内几人骂他的心声。
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声音也有些懒:“常侍郎许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醒,竟将垃圾当了宝贝,不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常侍郎刷地一下,变了脸色。
还未开口,皇帝便开了金口:“准了。”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常侍郎兢兢业业十数年,皇帝登基时他便担任侍郎自知。
没有功劳也有不少苦劳。
竟然就因为淮策的一句话,被革了官职,摘了乌纱帽。
淮策指腹轻轻打在扶手上。
脸色淡漠。
他无暇理会这几个跳梁小丑,不代表能忍受他们几个一次比一次嚣张。
他刚见了永安侯府的血,想看点干净的东西。
让常侍郎革职,已经是最温柔的做法了。
常侍郎也懵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求救的目光望向几个同僚。
昔日同仇敌忾的同僚如今眼神遮掩,一句话都没有为其辩解。
人走茶凉大抵说的就是此刻。
常侍郎心凉了,悲痛地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皱眉:“拖出去!”
常侍郎被拖出去后,其余几位臣子借故离开。
事情很容易便被解决了。
淮策不愿在宫中久留,站起身,道:“陛下,臣乏了,先行告退。”
皇帝精力不多,被尚书耽误了几个时辰,脸色肉眼可见地差。
他摆摆手,示意淮策离开。
*
陈院使比淮策早离开御书房一步,奈何他走的太慢,速度堪比乌龟。
不多时,便被身后乘坐步辇的淮策追了上来。
经过陈院使旁边时,步辇停住。
陈院使不明所以,也停住脚步,抬头看淮策,慢声道:“国师有何事?”
淮策低眸,凉凉瞥了眼陈院使,留下一句话。
“院使好雅兴。”
步辇沉稳离开,陈院使站在原地,琢磨着淮策的话。
***
国师府的马车停在宫外。
淮策刚从宫里出来,晋王府的马车便在皇宫门口停下。
唐昭昭从马车上跳下来,第一眼就看到穿着白灰色大氅的淮策。
二人相距不算太远,唐昭昭朝淮策挥了挥手,扬起笑容:“国师!”
两人先前有过几次交集,淮策甚至还救过她一命。
在唐昭昭看来,二人也应该算是朋友了。
朋友见面,打个招呼再正常不过。
淮策听到唐昭昭喊他,侧眸看过去。
不知为何,想到了十五说的话。
她夸赞萧明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她对萧明怀芳心暗许。
淮策眼神不自觉冷下来,侧眸瞥了眼唐昭昭,便收回视线,朝马车的方向走。
他从不与不知礼的女子有过多接触。
唐昭昭热脸贴了冷屁股,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