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下子没有了目标,又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目标。抓他去领赏吗?还是杀了他为民除害?
结果,花甜选择……救了他?
现在想起来,花甜还是满心的茫然。不知道怎么说这种矛盾的心情。还没等花甜理清思绪呢,就被闻夜归醒来的怒问惊得更加无措。
花甜揉揉脸,心里乱糟糟的。抬手习惯性地想看看放在胸口的悬赏令,却摸了个空。想来应该是遗落在破庙里了。算了算了,不想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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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厂。
十九跪在大厅里,上方的那人坐在太师椅上,听完十九的话,满脸阴沉,突然猛得抬手一拍,扶手瞬间震裂。
“什么叫督主下落不明!说清楚一些,救走督主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着青衣,使双刀,身上带着督主的悬赏令。”十九低头答道。
等十九带着援兵返回的时候,路边只有一滩血迹和闻夜归的马。于是他重返破庙查看,这才在花甜藏身的柱子旁捡到了闻夜归的悬赏令。
“悬赏令?是赏金猎人么?督主的悬赏……应该是明月楼发的江湖令,命十一立刻去查!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混账东西敢接下督主的悬赏令。”
“是,属下遵命!”
“另外,你领命,让各地暗线配合,全力查找督主下落,将功赎罪吧,否则等督主回来,我也保不住你。”
“属下定不辱使命!”十九说完,一个闪身消失了。
大厅里只剩下刚刚和十九说话的那人还在沉思。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闻夜归的左膀右臂,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陆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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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狗胆包天,敢接下闻夜归悬赏令的混账东西——花甜姑娘。此时正在大山村的山上,哼着小调,悠闲地采蘑菇。
而差点儿被花甜气死的东厂提督,闻夜归闻督公此时正躺在床上,在心底磨刀霍霍,谋划着迟早搞死花甜。
但是想到如今的自己重伤在身,不能轻举妄动。这满心的杀意只能在心里一压再压,好险没憋出内伤。
“金大娘炖的鸡汤,还放了清早我去山上采的小蘑菇,可鲜了!喝点吧~”花甜端着一碗鸡汤走近闻夜归。
闻夜归本不想理她,但闻着鸡汤的香气,感受到自己腹部空空,确实饿了,只能屈从于现实。
罢了,咱家还不至于这点耐性都没有。姑且让你再活几天。
“银簪拿来。”闻夜归朝花甜伸手。
花甜疑惑:“我哪来的银簪,仅有的钱都拿给金大娘做咱俩的开支用度了。对了,回头你可得还我银子。”说完杏眼一瞪。
闻夜归正在犹疑。只见花甜往床塌一坐,抓起他的手把碗一塞,没好气地说:“趁热喝吧,放心好了没毒。我要杀你干嘛还费力把你弄到这里来养伤。少疑神疑鬼的,放宽心,伤才好得快!”
闻夜归闻言,也就没有多说,低头喝起了鸡汤。
花甜并没有走,她坐在床边看着闻夜归吃东西。说起来,如果不是知道闻夜归的真实身份,那花甜绝对猜不到眼前举止优雅,神色清冷的男子会是传言中杀人如麻的大太监。
花甜目不转睛地看着闻夜归,闻夜归再怎么无视,也实在没有办法忽视她灼人的视线。
“怎么着?鸡汤没自留一碗么?”闻夜归放下勺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我喝过了,你喝你的。”花甜不在意的摆摆手,忽而又反应过来,闻夜归是在嘲讽她盯着他看。
花甜有点羞恼,暗中唾弃自己美色跟前没有定力。一会又在心里自我调节,本来嘛,长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么。小气!
一时之间,花甜的脸色变来变去,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