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牧穿过一条条幽暗的小道在阴影中疾行,经过半个时辰的赶路,他带着仅剩的一个黑衣人潜进了好梦楼,另一个黑衣人的尸首已经被公孙牧处理掉了。公孙牧在密室等待了一会儿,好梦楼的老板娘李伊曼恭敬地跪在公孙牧面前,公孙牧带着面具说:“速速查清此人底细,明日此时我会再来。”说完就走了。李伊曼拿细手撇撇黑衣的下巴,另一只手遮住口鼻,一脸嫌弃地招来两个人把黑衣人抬进地牢。李伊曼在长生教中熬到今天的地位,这种粗活自然不用自己动手,只是等下的拷问还要自己劳神,今晚眼角怕是又要多几道细纹。
黑衣人被抬进地牢后被紧紧地绑在了木架上,李伊曼并没有着急拷问,磨刀不误砍柴工,她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做起了准备工作。过了大概一刻钟,李伊曼身穿薄薄的纱衣,腰系一条银色丝带走进牢房,她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仿佛只是去见一个老朋友。牢房看守早已习惯这样的阵仗,他们知道里面的人又要遭殃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李伊曼披了件外衣袅袅走出牢房,她对门外的看守做了个灭口的手势就走了。李伊曼见过太多这样好色贪生的男人,所以她根本没想留活口,只是后悔太谨慎,为了及时完成护法的任务用了珍贵的曼陀罗香。曼陀罗香是一种剧毒,可以让人产生迷幻,可惜这黑衣人定力太差,中毒后理智全失,反而适得其反,李伊曼只有花费更多的精力。两名看守走进牢房后,发现眼前场景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黑衣人已经崩溃了。虽然黑衣人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他双眼无神,口斜鼻歪,全身瘫软,任凭看守处理自己,不一会就命丧黄泉。
天亮之后,齐宣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近卫在床帏外等候,近卫见齐宣醒来,赶紧跪下禀告:“启禀殿下,昨日派去的探子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凶多吉少。”齐宣坐起身来沉思,过了一会儿问道:“他们能保守秘密吗?”近卫迟疑了会儿才说:“他们口中事先都埋了毒丸,但是事情已经不在掌控之中,卑职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齐宣听完后,也只能懊恼自己的冲动,他和善地对近卫说:“算了,起来吧。此次是本殿下轻敌了,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公孙先生了。”近卫似乎担心齐宣安危,面露难色,刚想劝阻齐宣,齐宣就抢先说:“放心,本公子只是去公孙牧任职的地方看看,他之前隐藏的这么深,料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近卫见齐宣心意已决,也不再说,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忽然,近卫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对着齐宣说:“殿下,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想比公孙牧必有防备,我们直接探访未必会有收获,不如从别的地方下手。”齐宣见近卫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骂道:“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近卫附身贴近齐宣耳朵轻声言语了几句,齐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说:“如此也好,还是你办事稳重。”
当晚公孙牧又来到好梦楼,李伊曼已经恭敬地在密室等待,她详细地汇报了从黑衣人口中套出的情报和事后处理结果。公孙牧满意地点点头,又不解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会是齐宣?他为何要与我作对?”李伊曼不敢打断公孙牧的思绪,安静地在一旁等待,半刻钟后,公孙牧回过神来命令道:“本座给你半个月时间,速速查清齐宣此人底细。”说完又消失在密道中。李伊曼见公孙牧走远,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身子埋怨:“唉,奴家真是命苦,一生劳碌命,护法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埋怨完还是马上写了封密函用飞鸽传给了东瀚国的长生教负责人,而且也启动埋藏在中州的众多眼线,更是派人潜入皇宫开始监视齐宣。
过了两日,齐宣主动来到明月宫邀请卓雅下棋,这可把卓雅乐坏了,她赶紧命人准备上好的点心和茶水招待。二人在花园中坐了一会儿,齐宣叉开话题问道:“光是下棋难免有些枯燥,上次你宫中的那个下人讲的故事让人恋恋不忘,本皇子还想再听,不如叫他来再讲一段解解闷”卓雅本来还想和齐宣多相处一会儿,但是又怕齐宣生气,只好派人去找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