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里休息,无事可做的王承柱闭上眼睛。在透明度降到百分之七十①的状态下,继续阅读早间在看的故事薄《“和平之翼”的孩子们》。
看着视界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走到了09:20。王承柱感觉身上不再燥热和汗津津后,右手食指微动,把面前的故事簿最小化到任务栏。接着睁开眼睛,站起身走出病房,左转向着壹号窑洞慢慢走去。
和重伤员在单人病房静养、护士换药和看护照顾起居情况相比,轻伤员的自由度略高一些。体现在复查换药这件事上,轻伤员会在早间查房后,自己去医护值班室查验伤势恢复情况。
值班医生的下午查房,轻伤员不在病房内,值班医生在病历簿上会圈掉。无法外出的重伤员,每天必定有两次查房,视诊是避不过的流程。
站在医护值班室门口等了十分钟,护士端着白搪瓷药盘从东边斜坡路上走了下来。带着棉纱口罩的护士,看不到脸上表情,从包着头发的护士帽下可以看到,发际线处留下几行浅浅的汗渍。
护士走到壹号窑洞门前,改用左手端着药盘,右手推开虚掩着的木门活页走了进去。非请自来不是客,王承柱继续站在门前左近处,等着护士呼喊他进去。
窸窸窣窣地响动从医护值班室内传进王承柱耳蜗里,状态得到增幅的身体在相对安静环境中,敏锐察觉到了目视看不到的动静。结合昨天上午来复诊时看到的室内场景,王承柱快速脑补出护士在室内的举动。
很快,一声浑厚响亮的声音从壹号窑洞传出来:“同志,看你在门口等急了,快请进来吧!”
今天当班护士是前天带领轻伤员互助复健运动的那位男护士,也是王承柱在野战医院里的老熟人了。王承柱听到呼唤,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医护值班室。
护士看到王承柱进屋,指着东边的诊疗床示意他先坐下,然后看着病历簿开口问道:“同志,你是拾陆床的病人。今天临床查房时,带队医生同意你出院了,现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王承柱听话的倚坐在诊疗床西边,回答值班护士的提问:“同志,我是拾陆床的王承柱。早晨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想问问有哪些手续要办理。这野战医院来得少,没什么经验。”
护士闻言,口罩下的脸庞抽动了一下,传出略带沉闷的声音:“同志说笑了,这医院来得少比较好。轻伤在连部可以做应急处置,处理不了得以转送到师部医院的,如你这般四肢健全的战士并不多见。”顿了顿继续说道,“等一会儿,会有战士送你去医办室开具出院证明,之后的情况你可以在医办室问问清楚。现在把上衣解开,我再查看一下你这伤口恢复情况。”
王承柱得到自己着急问来的回答,听话地解开一层层上衣扣子,等着护士复查。
护士走到一边用棉纱布和盐水给双手消毒,另取一块浸湿盐水的棉纱布块走到王承柱面前,就着敞开的衣襟给伤口疤痕处做了擦拭清理。
护士摸着已经长住的伤疤和微微鼓起的弹孔,口罩下发出平静的声音:“王同志,你这伤口恢复得真好真快。以前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弹孔,大多是一个月精心调养出来的。”说罢示意王承柱拉上衣襟系起扣子,可以回病房等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