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不听!”
小丫头捂住双耳,撒泼似的:“我不要听你们任何一个人说话,谁的话我都不想听!”
这都什么酒性?
殷深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这里只有我一人。”
似是起了作用。
躲在桌下的姑娘竟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他伸手将她托出来,便听到一声呢喃:“不对……”那通红的脸颊上不知何时挂着一颗泪珠,将微蹙的眉头衬得忧愁感伤。
她难得像只温顺的野猫,趴在他的膝前,口中不停的重复:“还有他,还有他……”
“谁?”
殷深凑近那张娇颜。
就这么静静等了许久,久到以为她已经睡着时,一个无意识的呢喃传入耳中:
“盛景安……”
窗外涌入的冷风,仿佛贯穿了他的胸腔。
生平第一次……
如此难堪。
……
翌日。
宿醉带来的后劲,让她抱着脑袋迟迟缓不过来。
显然是断片了,身在何处都不知。
直到外边的风铃响起,才发现自己睡在了闺房。
司无瑕连忙唤来念双,盘问了一番,才知昨晚她撒了好大一场泼后,便被送回了府。
听说丞相大人走时,脸色没好到哪里去。
真是醉酒误事啊……
“对了,”
念双突然紧张兮兮:“昨晚丞相大人拉着您跑了,大公子在府中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下还气着呢,您快些起来洗漱,便去请罪吧。”
“……”
脑袋又是一团乱。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
司无瑕头疼欲裂:“私塾那边去差人告个假,大哥这边一时半会儿怕是哄不好。”
也是奇了……
自己明明酒量很好,昨晚怎么那么快就醉了?
“害,”
念双好没气的说:“还知会什么呀,丞相大人早就差人来说了,让小姐您多休息几日。”
什么?
司无瑕睁了睁眼,仿佛会意到了什么。
不会真恼了吧……
目光落在梳妆台,一条莲纹白绫安然躺在上面。
她不由掀开被子下床,在念双的搀扶下走到铜镜前,拾起那条白绫,回想某人的叮嘱。
罢了……
等会儿还要见大哥,戴不得。
于是拿出一个木盒,将白绫安然放进去。
刚把木盒藏到暗格,就听见念双喃喃道:“昨晚奴婢还说呢,怎么白绫又回来了,还缠在了腰上,现下突然悟了,敢情……是丞相大人亲手给您绑上的啊?”
语气带着些许八卦,眼神更是大胆调侃起她了。
哪儿像当初一说起某人就战战兢兢的模样?
司无瑕轻瞟道:“怎么,现在不怕丞相大人吃人了?”
“害……”
念双腼腆的低头,“这不是得相处才知好坏么,奴婢瞧着……丞相大人还挺平易近人的。”
哼哼。
他斥人的时候,倒是挺平易近人的,与教书先生一般。
司无瑕将梳子递给她:“别瞎想了,那人昨夜没将我丢在路上,我便谢天谢地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