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躲避瘟神般后退。
谁料不慎踩中裙摆,一个没站稳便往后跌了去。
草率了!
“司家丫头!”
肖孟卿急忙伸手去捞,不料竟晚了一步。
而先他一步的这个人,愣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逼退了一步,时间仿佛都为之静止。
众人:“……”
肖孟卿:“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大人?
司无瑕回头看向身后馋扶了她一把的墨衣男子,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张冷面孔,正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殷深殷丞相!
自己……是不是该道个谢?
未等她想好,便听见身后之人淡声道:
“如此喧哗,本相若是再不来看看,还不知堂堂三皇子,竟为一歌女如此失态,甚至忘了男女有别,欲轻浮司家嫡女。”
此事放在皇家,自然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但话是从殷深口中吐出来的,若是在朝堂上告一状,那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沉沦烟花之地事小,得罪了司家大将军就——
盛景安眼皮一跳,急忙拱手道:“丞相教训的是,景安……方才确实有失皇室体统,还望司小姐见谅,我……我这便回府思过。”
说完,他仍不甘心的看了司无瑕一眼,匆匆离去。
幸而醉梦楼来往之人甚多,周围亦是吵闹不止,鲜少有人注意到三楼的动静,加之三人乃是位高权重的主,想来回头也无人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司无瑕松了一口气。
心中甚是反感有人编造自己与盛景安的绯闻。
一个不慎,为了维护皇室颜面,她便会沦为堵住悠悠之口的牺牲品,再次嫁给盛景安。
“司家丫头?”
眼前忽然有双大手在晃。
司无瑕回过神来,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男子。
肖孟卿觉得奇了:“不会吧,方才大人叫你进去,你竟没听见?莫非是在想方才那小子?”
“我没有。”
司无瑕立马冷了脸。
肖孟卿却是不敢再逗她分毫了,连忙推人:“好好好,没有便没有,没有最好,快些进去吧,莫让大人久等了——”
不由分说的将她推进去也就罢了,竟还将房门锁住!?
司无瑕咬牙道:“肖公子,我可没答应!”
肖孟卿笑了:“稍安勿躁,我们不会将你吃了,若真对你不住,你们司家怕是能将丞相府烧个精光,那多不划算啊?”
“……”
司无瑕竟无言以对。
殷深自然不会,也犯不着对自己如何,只是自己并不想与此人打过多的交道。
每每靠近此人,她便觉得自己像只陷入蛛网的蝴蝶。
让人寒毛颤栗!
“放心。”
殷深突然开了口:“要不了多久,司无淮便会赴约,届时你们兄妹一同回府也不迟。”
什么?
大哥也会来?
司无瑕震惊的睁大眼,殊不知在旁人眼中,像极了一个气鼓鼓的瞪着大眼睛的福娃。
即便是大发雷霆,或是横眉冷对,也发挥不出前世作为皇后的十分之一的威严。
肖孟卿怕自己笑出声来,选择和李依然一样,坐在角落里擦拭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省得一会儿真笑场了,还得挨骂。
没办法。
司无瑕只得硬着头皮,在某人的注视下落座。
饶是前世盛景安重病,自己第一次代为监国,也没有今日与殷深坐同一席面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