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辞提出要送她回家,被温时好以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去设计大楼不顺路给拒绝了,修辞的车子停在路口,也没再强求她,他心里清楚温时好只是想要自己静静的待一会。
她站在路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修辞离开的背影,秋风把他的大衣下摆吹起,他的身姿依旧如少年时挺拔,只是相比于以前好像更多了男人才会有的让人觉得心安的成熟。
修辞说错了,其实自己嫁给他除了是真的喜欢他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有私心。
所有认识修辞的人都知道,他从小有个默认的娃娃亲,是两家的长辈定下的。
没下婚书,没有三聘六礼,这样的婚事是不作数的。
嫁给修辞是自己计划的第一步,但是喜欢他也是真心的。
她要嫁人了,对方是自己明目张胆喜欢了八年的修辞。
温时好还是觉得有些不切实际,只是萧瑟的秋风吹的她忍不住有些冷的发抖。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里丝毫的没有暖意,她连外套都没有褪下,只是轻手轻脚的走进母亲的房间,她还在补觉,温时好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关上门出去了。
快入冬了,宋芸桦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到阴雨天就腿疼,前两天自己还说要带她去公司附近刚开的一家中医针灸去看看,只是最近太忙,还是一拖再拖。
她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和母亲说这件事,想着再等等。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看了眼来电显示莫名心跳漏了一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接通。
“明天出来,和我一起去见温晴苧。”她听不出他的声音里有什么情绪,仿佛在他口中让自己去见和他定下娃娃亲的人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温时好忍不住轻笑,她的嗤笑清楚的透过手机听筒传到修辞的耳朵里,他愣了片刻,用手捂住听筒对递给他婚前协议的蒋律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直到他起身走到咖啡吧的落地窗前面才对着电话说“温时好,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温时好也没有否认只是把视线从客厅桌子移开,轻声反问。
修辞近些日子老宅和公司来回奔波,只是觉得疲乏,最近又在开始着手于结婚的事宜,自己这边一旦将结婚的消息放出去就相当于公开的打了陈家的脸,为了防止他们恼羞成怒反咬修氏一口,修辞提前掌握公司大权近些日子和那些老狐狸股东没少打交道。她竟然觉得好笑?
“嗯,你笑了,我听见了。”修辞摘下眼镜,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揉了揉被眼镜压的难受的鼻梁骨,他的嗓音带了点沙哑,语气里也因为疲倦带了些慵懒倦怠的意味。
“你不觉得好笑吗?我马上要嫁给温晴苧的未婚夫了,我还要跑去和她炫耀一番,谁不知道我和她有仇啊,这不是很值得让我开心的事情吗?修辞,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和温晴苧有仇吧?”说着说着,温时好竟然夸张的笑出声,听的修辞有些心颤。
他顿了顿,仿佛是没听见她说什么一样,语气平淡而又自然“明天我去接你,定在上午,下午和我一起去给伯母挑选见面礼。”
修辞说完自己的安排刚想挂断电话,就被温时好叫住,这次她的语气倒是平静,好像刚刚夸张的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嗯?”他不经意间发出的单音节,尾音带了些上扬的意味。
“我……”温时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是深呼吸努力尽量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紧张,“我,还没和我妈说我要和你结婚。”
她有些紧张,仿佛能安静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会怎么想?
修辞轻笑,她有些恍惚。
他竟然笑出声了,温时好微微有些失神,下一句话倒是把她拉回现实“喂,温时好,你还不说,是打算让我登门拜访的时候被你妈当成神经病赶出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