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脱稿背出这一段的时候,全堂已然寂静。
“意思很简单,所以上天把重任降临在某人的身上,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恼,筋骨劳累,忍饥挨饿,使他身处贫困之中,使他的每一行动都不如意,以此来激励他的心志,使他性情坚忍,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
听见她从容不迫的释义出来,众书生连同台上的夫子皆目瞪口呆。
而她的这段话,再次引起霁沐寒的注意。
看着她侃侃而谈的风姿,一时间竟也入了她的世界。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补上后半段,过了许久,堂间仍是一片寂静。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好,好!说得绝好!”
洛时七不喜于表,而是扭头望向之前挑衅她的那几个书生:“你,你,你,还有你,叫声爸爸给我听听。”
“爸……爸爸。”
“爸爸……”
参差不齐的称呼,听得极为悦耳。
恰好钟声响起……
无视周围书生们异样的目光,她怎么来得就怎么回,两手空空往后门走去。
书生们恭恭敬敬地朝夫子拜完下课礼时,她已经走到外院门口。
“时七!时七!”
裴思望快跑追上她,喘着大气还不忘吹捧她,“方才你可太厉害了,仿佛有万丈光芒笼罩在你周身,想不到你对诗圣的文章也有研究,竟还知他的下文!”
“小意思罢了。”
这厮智商不太够。
换作以往,她是不情愿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但到了这里,似乎也就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与她说话示好。
“时七,你认识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