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菀眼泪蒙上来,眼尾稍红,迈开步子要绕过碧纱橱,叶十一却喊住她:“阿姐,不必过来…我…我是受伤了…陛下…疗伤…”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声气接不上来:“阿姐…我过两天…一定回来…”
碧纱橱后。
皇帝抱着小将军,粗粝指腹轻轻揉擦他喉头。
叶十一不停发抖,就怕李固又将他压回去,他想见叶明菀,又不敢见她,委屈得无以复加,四肢酸涩,腰疼腿疼屁股更疼,大腿根过度拉扯还在抽筋,打仗受伤时都没受过这种痛。
强烈的耻辱感蒙上心头,身后抱着他的男人仿佛恶鬼阎罗,在他身上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将他的反抗之心碾压得死无全尸,只能任由男人动手动脚。
还要在自家阿姐面前遮遮掩掩。
李固俯身,锋利犬齿咬住颈间。
叶十一倒抽凉气,下意识仰长颈间,铁链扯动。叶十一小声呜咽:“我…我没事…阿姐…”
“我能进来么?”叶明菀小心问他。毕竟男女有别,她身为贵妃,需重仪态,自然不能乱闯人家睡觉的地方,即便对方是自家血脉相连的幼弟。
“不。”叶十一差点跳起来,被叶明菀看见他这副模样,他的老脸往哪儿搁?他从来不想做幸臣,更没想过俩男人间这档子事儿。
所谓分桃断袖,叶十一只当话本看过,从未想到,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假使能从这里逃出去,叶十一一定跑回边塞,宁肯在那儿躲着不回长安。
等能逃出去……
叶十一咬牙:“阿姐,你回去吧。”
李固环住他劲瘦腰肢。常年习武,十一腰线柔韧,能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反正李固没玩腻,甚至在思考其他姿势的可能性。
叶十一在心里骂了一长串流氓王八蛋瘪犊子色魔变态,问候了皇帝家祖宗十八代,才憋出颤颤的声音:“痒……”气声拖长,竭力压低了嗓音。
李固放开他。叶十一失去支撑,栽进床里,他手脚虚软无力,栽进绵软被窝,红着眼圈一动不动了。
李固起身离开,绕过碧纱橱,仍是衣冠齐整的人模狗样,面沉似铁:“听见了?朕并未伤他。不过你的父亲能量不小,倒是能号召十多位重臣,为叶十一求情。”
试探吗?叶明菀不敢掉以轻心,对付李固,需要用上全部的心眼。帝王心海底针。
这次叶士秋忧子心切,带着十多位大臣与北衙对峙,明显逾矩了。
叶明菀不敢再拿捏了,轻轻颔首:“是。十一无事便好。陛下,叶家也曾为李朝鞍前马后,还请陛下念在往昔功劳,饶恕我父,他不过拳拳爱子心使然。”
李固不耐烦地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十一,”叶明菀隔着碧纱橱唤他,“早些回家,父亲念着你。”
叶十一磨牙砺齿,恨不得手撕了李固,闷闷地回答她:“好,阿姐。”
叶明菀走了。
李固端着放凉后再次温热的红枣桂圆粥进来,在叶十一身边坐下。叶十一恶狠狠地瞪著他,仿佛被猛兽暴力压制的小崽,仇恨敌视,却不敢发泄,只能通过眼神表达愤怒和耻辱。
“把东西吃了。”李固语气生硬,没什么怜惜之意,仿佛对待不得不喂饭的泄欲工具人,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帝命令腔调。
叶明菀来之前,叶十一刚吃了一半,准确地说,被李固掐开上下颌,捏着碗灌进去一半。枣碎卡在喉咙里,呛得他连连咳嗽。
李固的暴力投喂方式让叶十一非常忌惮。如果他再次强硬拒绝,说不要,李固一定如法炮制把这碗粥顺嘴巴灌进他肚子里。
狗东西。
叶十一深吸口气,伸出手,颤巍巍地将碗勺拿住。原本白皙的手腕,被李固连掐带握,五根指头印鲜亮,脖子周围布满牙印,嘴唇破了皮,耳根后还残留着湿漉漉的水渍。
小将军仿佛刚从欲海中捞出。皇帝看着他,目光愈发暗沉。
叶十一笼住被子,羞耻欲绝,李固不给他衣服穿。来这儿的第一天,李固当着他的面,将他的衣袍扒光一把火烧了干净。叶十一都看懵了,锦缎在火盆中轰轰燃烧,李固脱了自己的衣服。
叶十一方才如梦初醒,惨叫着要往外逃窜,被李固拽住手腕拖回来,一把扛上肩,紧接着扔进床里。开始了噩梦般的三日。
叶十一抱着瓷碗,仰头望向李固。
皇帝眼底的东西太深太沉,他看不透,他只觉得害怕。李固下药的手段之下作,已经突破了他贫瘠的想象力。
叶十一唯恐惹恼他,拴着沉重铁链的脚踝动了动,垂了眼帘喃喃低语:“陛下…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