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内侍太监随即慢慢抬起头,烛光下他长着一张清秀的脸,看样子不过青年模样。但脸色雪白,眉似柳叶,唇如胭红,妖异至极。
“天灾人祸,军令政事,奴才帮不上忙。但是清剿贼匪一事,不必牵动军队,陛下也不必烦恼,奴才愿意为陛下分忧。”
李炳诚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问道。
“游雨,你跟朕多久了?”
内侍太监弯着身子,“奴才七岁伺候陛下,现在已有,三十八年了。”
李炳诚闻言又缓缓坐了下去。
“三十八年,这三十八年若不是有你在,朕不知道都死了多少次了。”
”在这偌大的宫庭,朕能信的,能倾诉的也就只有你了。”
内侍太监听着李炳诚的话直接跪了下去。
“奴才本是罪臣之后。陛下没有让奴才改名换姓丢了家姓,依旧保留原名,还帮奴才家族翻了以往的案子,没让家人含冤九泉,已经是对奴才有再造之恩,陛下如此奴才惶恐。”
李炳诚看着这个伺候自己多年,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的陆游雨,本来还想再说说什么,想了想,摆了摆手。
“朕给你五天时间,解了连柔山,山匪横行一事。”
陆游雨微微起身,话语阴沉,“三天足够了。”
话音刚落,门外敲响。
“陛下,飞鱼急报。”
李炳诚没有说话又拿起身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陆游雨躬起身子到了门前,轻轻开了一扇门,随即接过一个信封送到了李炳诚身前。
李炳诚没有接,轻声说道:“可是小六送来的!”
陆游雨微微躬身。
“应当是。”
李炳诚放下奏折,写了一个批字,又拿起一本。
“念吧。”
陆游雨微微点头,白皙如女子一般纤细的手打开信封,随即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话也是说不出口。
李炳诚见状微微皱眉。
陆游雨弯腰低头把信递了过去,李炳诚看到信上文字,双眼猛瞪,随即丢下奏折,顿时站了起来,双手拿起信件猛得放到自己眼前,仿佛生怕看错一般。
仔细瞧过后,李炳诚丢下信件,无力的坐了下去。
陆游雨见状上前一步,担忧道:“陛下。”
李炳诚眼神有些暗淡,仿佛丢了一些精神,连忙罢手。
“去吧,去吧。”
陆游雨点头,没有再说一句,弯着腰退了出去。夜幕下佝偻身影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良久之后,李炳诚瘫坐椅上,抬头望着头上光明正大四个字。
“皇兄,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