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不耐,萧彦赶紧行礼,“儿臣这就去,儿臣告退!”
萧彦一走,皇帝身子泄力,疲惫地靠在身后椅子上,阖上眸子。
“皇上。”章德端着热茶,赶紧放下查看皇帝情况,“保重龙体啊!”
“是朕做得不好吗?”皇帝半眯着眼,眼中血色显而易见。
“皇上仁政,勤政,是历来少有的明君。”章德陪伴皇帝许多年,一切都看在眼里,实在不忍皇帝自责,“皇上深受百姓爱戴,切勿妄自菲薄。”
“那为何朕养出这样的储君?”皇帝不解,只有一个离谱的想法,“是报应吗?没报应在朕身上,而是留到了下一代。”
因为他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累及子孙。
章德拍了几下嘴,“哎哟,皇上您金口玉言,可不能这样说!”
“太子也没有那么不好。”章德接着劝慰,“殿下还年轻,年轻人谁没个考虑不周全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您别心急。”
皇帝不知被安慰到没有,章德不敢多说,一时间书房中寂静无声。皇帝看着桌上堆砌如山的折子,渐渐缓过来,拿起一封新的折子看起来。
结果,又是关于司文定的,折子上说司文定乃忠烈之后,手足,教养子女治家有方,又勤恳效力朝廷多年却默默无闻,于家于国都劳苦功高,请求给司文定加爵,封妻荫子。
皇帝冷笑一声,用朱笔画了个大叉,感慨,“有些人,活着还不如已故的。”
章德心想可不是嘛,要是太子娶司元柔,哪有这么多烂摊子。
司元柔听完二房一家不落好,她心情特别好,小跑到萧淮笙身边,“叔叔,我想让纪先生帮忙看看香料,您替我问问他好不好?”
她眼巴巴看着萧淮笙,还大胆地拉住他的袖子。
萧淮笙放下书本,“他在南边院子沉香楼里住,你去找他就行。”
司元柔低下头,仍拘谨地攥着他的衣袖,萧淮笙懂了,小姑娘怕生,但是不怕他。这个对比令萧淮笙莫名喜悦,他安抚地拍拍司元柔毛茸茸的发顶,“我陪你去。”
“嗯!”司元柔收回手背在身后,同萧淮笙一起出门。
萧淮笙走在前方几步,与司元柔聊起王府,“府中侍奉的人多是我的旧部,为人憨厚,你若闷了与他们处处就熟悉了。”
他真是疏忽司元柔了,还没带着她好好认过府里的人,难怪司元柔紧张。说到底将军府才是她的根,王府于她太陌生了。
而且将军府出事儿,他听到了,“你是不是担心家中?”
“啊?”司元柔反应一会才知她说的什么,“没有,二叔一家的事儿,我操心什么?”
还是太拘束了,萧淮笙摇摇头,“不用在我面前遮掩。”
司元柔笑道:“真的没有!”
哎呀叔叔不信,司元柔不多解释了,“我们快些去找纪先生吧。”
萧淮笙见她模样不像作假,暗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