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了不起的反正他们哥俩扔进去的那些草猪崽崽是一口没吃。曲罗泉本来就话多,这会儿被气够呛嘴里更是叨叨个不停,到吃早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就都知道他们俩喂猪惨遭猪嫌弃的事儿了。
“这四头猪崽儿就那样!”还真没人笑话他们哥俩曲仲冬更表示这是正常操作“刚把它们买回来的那会儿乖宝觉得好玩就喂它们吃了几把猪草,结果就被赖上了!之后再换别人喂,它们就不吃闹了好几回绝食身上那点肥膘嗖嗖直往下掉……”
曲仲春他们越来越相信那个说法了乖宝她怕是真有大来历!
喂猪这茬就此揭过,大家伙儿开始安安心心享受摆在面前的早饭。稀溜溜的玉米粥散发着香甜的滋味用勺子一舀,里头还藏着香香软软的红薯块,吃一口就甜到心里去了。像曲昭武他不喜欢吃甜口的就把碗里的红薯块全舀出来了放入了曲宁的碗里既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又得了曲宁乖乖软软的道谢一箭双雕。
桌上还摆着满满一篮子自家炸的果子金黄蓬松,又带着点韧劲儿,不管是撕了泡在粥里,还是单独盛一碗加开水泡软,再放上酱油醋香油搅拌,都好吃极了。像曲仲春和林美如,就喜欢后一种,软乎乎的,孔隙中又吸饱了酱油、醋和香油的滋味,略带一点开胃的酸,咸味正好,又有一股浓醇香味。
当然,鸡蛋饼也十分受欢迎,张眨眼间就被分掉了。热腾腾的鸡蛋饼色泽偏金黄,软软嫩嫩的,入口就是小麦特有的香味,浓郁诱人,叫人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一顿饭下来,曲仲春一家又吃了个肚儿圆。
他们这儿刚把桌上的碗碟和篮子收拾出去,实诚队长就上门了,他是来拜访曲仲春和曲昭武的,也正好,曲昭武想跟他谈谈上山打猎的事情,几个大人就挪到了里屋说正事去了。
之后该去上班的老老实实上班去了,该去上工的带好了家伙什儿出了门,像红军、国庆他们这些还在上学的,也没多耽搁,背上书包急匆匆地走了。家里头就剩南亭、罗泉小哥俩还有乖宝没活儿干了。
喂猪是不行的,这辈子他俩都不想再喂猪了!可是也不能闲着啊,闲着咋挣家庭工分呢?小哥俩在院子里转悠啊,踅摸啊
菜畦,浇了。
水瓮,满了。
开水,烧了。
诶,我们能爬树啊,摘点槐花给乖宝闻闻,还有榆钱,太爷爷说这能吃的,多摘多摘!
小哥俩瞧见了东厢房和正房中间的那棵大槐树,上头缀着无数串槐花,高处的那些已然开了,花串洁白,香味清淡素雅,夹在鲜嫩的枝叶中分外好看。而靠墙根的那棵榆树上头挂着满是嫩绿的榆钱,挨挨挤挤,丛丛簇簇,清新至极。
还真别说,小哥俩还挺能爬树的,尤其是曲罗泉,就跟灵巧的猴儿似的,没几下就窜到了上头,然后使劲儿薅下一把一把的榆钱,用自个儿的外套裹好。
曲宁仰着小脑袋,目光一会儿追着曲罗泉,一会儿追着曲南亭,忙极了,她啊,就是不放心。她的小嘴儿也没停过,一个劲儿的叮嘱俩侄子,“大侄儿,要抓紧呀!二侄儿,摘这些够啦,别再往高处爬啦!”
曲南亭并没爬多高,他探头一看,见小曲宁拧着小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就赶紧下来了。他半蹲在曲宁的面前,伸手摁了摁她那皱出肉褶褶的眉头,“别怕,我们好着呢。”
“侄儿乖乖的,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了,多叫长辈担心呀!”小曲宁则拍了拍曲南亭的肩膀,板着肉肉软软的小脸儿,特别严肃,特别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但曲罗泉一点都不乖,他顺着其中一根横枝继续爬,越爬,身下的树枝就越细,后来都开始晃晃悠悠的了。他不仅不害怕,还在上头朝小曲宁摇手,“小姑姑,你看,这儿的榆钱更多哎!”
小曲宁的脸更白了,蹬蹬蹬跑到树下头,伸出小短胳膊,做出要接住曲罗泉的姿势,她可着急了,“不要榆钱啦,你别撒开手,往回爬,快点爬下来!”
屋里的几个大人听到动静后全都出来了,曲昭武倒是不担心二孙子会摔着,从前在北疆的时候他就没少见到二孙子爬树翻墙,但这回,他生气了,嘴唇紧抿着,迈着大步直奔榆树那儿。
等曲罗泉一下来,就落到他手里了。他叫曲罗泉伸出手来,啪啪啪,结结实实的三巴掌就拍到曲罗泉手掌上,嘴里还不忘教训,“你瞧瞧,你把你小姑姑吓成什么样了,叫你不注意!”
曲南亭挨了一巴掌,受罚的原因是作为哥哥没能约束好弟弟。
曲宁见状乖乖站到了小哥俩的旁边,伸出了白白软软的小手。她想,大侄儿没管二侄儿是错的话,那她作为长辈,没管好两个侄儿,错误不就更大啦,也是,做长辈就得有担当,最起码得做到有难同当吧,“大伯伯,我,我也有错!”
“哼,对,你有错!”曲昭武边说便把手抬到了半空,像是要使大力了,把小曲宁吓得赶紧闭上了眼,小脑袋往后一缩,不过手依旧伸着,没撤回来。南亭和罗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人一边,抱住曲昭武的腿,然后叫乖宝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