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好,我们是来爬山玩的,不想对此地不熟,在山中迷路了,我们已经在山中转了一晚,想在您这借住两晚,我们找到下山的路就离开,您看方便吗?不会打扰到您吧?”比比东恭敬道。
“噢,是迷路的娃娃啊,好,好啊。”老者眯着眼看着母女二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洋起笑容,“在山中转了一晚可不好受哇,这山里晚上冷,我去给你们盛热粥,你们好暖暖身子。”
“爷爷我们不会白吃白住您的,这些爷爷就收下吧。”比比东拿出一袋金魂币,塞到这个老者手中。
“诶呀,你这娃娃,真的是。”老者把钱袋又塞了回去,手颤颤巍巍的摆动,“你们能来我这把老骨头家里做客,和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哪还用的着这些。”
“快快快,来进屋坐吧。”老者转过身,热情地招呼着,“我去给你们盛粥喝。”
比比东有些无奈,她不想欠什么人情。
“爷爷,您还是收着吧,我们这突然造访,给您添了麻烦,心中过意不去。”比比东把钱袋放在桌上。
“粥来咯。”老者很快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粥,脸上笑容慈祥。
“爷爷您这是把粥都给我们了?”比比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诶呀我再做就是,你们吃。”老者全不在意,“我老了,吃什么都不急,倒是你们这些娃娃,要好好注重身体啊。”
“爷爷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样的话这些钱您可一定要收下。”雪儿道。
“唉,你们不知道啊,我这把老骨头在这已经待了十多年了,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有事没事就想着能不能有个人来陪我说说话,但是一直都是我这把老骨头每天自说自话,偶尔有几位路人也不愿搭理我这把老骨头。我活到到今天可能时日无多了,想着能不能在死前和人唠唠嗑,聊聊天,感谢上天,让你们来到了我这地方,能在我最后的时日里还能帮我了却心愿。”老者缓缓说道,“所以啊,你们给钱给我这把老骨头,我也用不着哇。”
老者声音透露出一份凄凉,比比东和雪儿都有些动容。
“您没有亲人吗?他们不曾来看过您吗。”比比东问道。
“唉,我的儿子很早就被天斗帝国抓壮丁拉去了,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可能已经死在了军中了吧。”老者声音低落了许多,“从儿子走后,我就一直帮他带着孙女,拉扯着长大。”
“那您孙女呢?”雪儿问道。
老者目光看向雪儿,眼神中满是慈祥,“诶呀,我孙女走时也是你这般大,也像你这般漂亮。她那么调皮可爱,在家时候总是爷爷长爷爷短的找我要糖吃,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这么样了,还有没有人给她天天吃糖。”
最后一句话,老者声音明显有些哽咽,显然雪儿让他回想起了他早已离开的孙女,徒留他一人活在这里,孤苦伶仃。
“她究竟是怎么了?”比比东有些不安。
“说来话长啊。那天,一队士兵冲进我们家,不由分说就要抓我孙女。我当时心急如焚,连忙阻拦,拖住他们的腿,问他们要把我的孙女带去哪去。他们说皇室缺一批婢女,我的孙女被他们看中了,我应该对此感到荣幸,随后丢给我几枚铜币,让我少找麻烦。我哪里肯啊,当时急得又喊又叫,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把人带走。可是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各个身强体壮,没几下就把我打的吐血,我晕倒在地,醒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孙女。”老者声音很低很轻,仿佛努力让自己不回想起当时情形,但他又说的异常清楚,说明那天的情形在他心里,刻骨铭心。
比比东和雪儿都沉默了,她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位老者,也许什么安慰都是徒劳的,老者已在这里独自生活了十多年,他或许已经习惯了没有儿孙的日子,一个人在家时候的自说自话,想必也是潜意识里还认为着儿孙还在吧?
至于他孙女的生活,比比东知道一些情况,自然可以想象出来。
宗门或者皇室的婢女,或是天斗拍卖场的服务员,亦或者本身就是拍卖场的拍品,被某些人高价拍下,至于拍下回去干什么,比比东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爷爷,您的粥真好喝。”比比东突然岔开话题,微笑道。
“是呀,爷爷,真好喝。”雪儿喝着粥,将脸用碗遮住,不让老者发现她眼角滑下的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