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附和道,“是啊,李姑娘确实和一般农女不一样,端的是冰雪聪明。”管家皱了皱眉头,“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件事,觉得李姑娘还挺不容易的。”
“哦?何出此言?”这会谢韶煜吃到了自己心仪的食物,心情不错,也愿意听八卦了,“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这李姑娘的爹过世前是个秀才,数次乡试不中,抑郁成疾,驾鹤西去。家里就剩下寡母弱弟,而且因为李秀才屡试不第,家中银钱甚是吃紧。前一段日子李姑娘根据杂书自己多次试做,试出来了松花蛋的方子。还没高兴几日,这方子就被她二婶偷看了,幸好她二婶只看到用啥,没看到具体用量。她二婶偷看了方子不说,还用李姑娘名义赊鸡蛋。更是因为贪婪中了春风楼圈套,不还二十三两银子就要坐牢。家里一贫如洗,要搁别人,谁会管贪心二婶的死活?”
管家叹了口气,接着说,“要不还是李姑娘仁义呢。为了两个堂弟,李姑娘去悦来楼预支了二十五两银子,把钱还上了。这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豆腐就是这个时候被李姑娘试制出来的。而且听刘松说,这豆腐方子李姑娘送给她二叔了,以后送豆腐卖豆腐的都是她二叔李铁来。”管家说的刘松就是刘大厨。
“她二叔就这么理所应当的受了?”谢韶煜挑了一下眉。
“哪有啊。他二叔把他娘子好好收拾了一顿,说再有一次就休了他娘子。而且这李铁还自请分家,祖宅、银子给侄女。他给父母养老,还打算攒钱起个土坯房搬出去,以免住得近再给朱氏机会再偷方子。”
谢韶煜默了默,虽然朱氏很讨厌,但他们李家整体氛围那么让人羡慕。如果镇国公府也像她们家这么有情有义多好啊。谢韶煜自嘲的一笑,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情义在镇国公府有吗?也许父亲对自己又一丝丝情义,但他真正牵挂的是其他的儿子们吧。
多想无益,反正已经从京城出来了,就不奢求那些了。“既然李姑娘的豆腐方子给了她二叔,府上以后每日订二十斤豆腐足矣。李姑娘的松花蛋生意,光咱们府上的一百个和悦来楼的五百个,别说发家了,就算还清悦来楼预支的银子也需要些许时日。”
谢韶煜想了一下,“这样吧,松花蛋在板桥镇这个小镇卖不了多少量,京城的人家大都猎奇又不缺银子。我娘在京城东大街是不是有一间南北杂货铺,可以咱们买了放铺子里卖?”
“是的公子。咱家东大街的铺子主要贩卖些北边的毛皮、人参什么的,其他地方的特产倒是很少卖。”管家不假思索,就给了谢韶煜答案。
“我觉得松花蛋在京城肯定卖得好。你可以和李姑娘商量一下,问问她一月能做出多少松花蛋,她做多少,我们买多少,就一枚十五文或者二十文,收完放到京城东大街的铺子再多加价出售,新奇的东西,京城人不在意这三文五文的,我相信定然好卖。”
“公子你的想法非常好,不过李姑娘和悦来楼签订的是专供契约。她没办法和咱们再做这买卖了啊。”
“悦来楼只是一个镇上的酒楼,才有多少客人,他何德何能要求李姑娘专供他一家?他的实力也吃不下啊。你去和悦来楼的掌柜谈谈,他要愿意停止专供,我们从李姑娘那十五文或者二十文收的蛋,他每月五百枚的用量,依然可以从我们这里按十文一枚拿走。他要是坚持让李姑娘专供他一家,那就买下悦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