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才开饭。
一是程五爷下午出门忙了点事,回来得迟;二来程公馆里的大小姐实在嗜睡,从挂钟指向两点,一直睡到六点半天黑。
美曰其名是午睡,可搁谁家也没见过,午睡能睡这么长时间的。
换做平常,程五爷还是得训上几句,不过考虑到今天女儿闹了个大洋相,心情不佳,他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松月挑挑拣拣,用了小半碗饭,筷子一撂。
“爸,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这就吃饱了?”程五爷皱眉,“鸡崽子的胃口都比你大。”
“哎呀爸,我又不怎么出门,吃多了也不消化。”松月嘟嘟嘴,声音软乎乎地撒娇。
这项技能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或者说,程五爷就是吃女儿这一套,虽偶尔摆脸色训斥,可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真对女儿动怒的。
“好了,上去吧。”程五爷混道上多年,手段多的是,可没一样能在女儿身上施展开。
“别上去就又倒头睡了,”程五爷告诫女儿,“你这身懒骨头就是自个儿给惯的。”
“是爸给惯的。”松月古灵精怪地做了鬼脸,扭头哼着小曲上了楼梯。
程五爷吩咐巧云:“去厨房看看汤有没有炖好,给小姐送上去。”
“是。”巧云小碎步去了厨房。
端着汤盅上楼的巧云叩门:“大小姐,喝汤吗?”
“进来吧。”
松月这会儿倒没睡,抱着长白毛的波斯猫玩。懒人养懒猫,这只叫“大福”的肥猫也成天打瞌睡。
巧云进了门,端出托盘里的彩瓷汤盅,放在一旁的小矮桌上,抬头笑嘻嘻地说:“大小姐,你爱喝的排骨冬瓜汤,趁热喝点吧,大福小祖宗我替你先抱着。”
“放着吧,我等下再喝。”
松月托着大福两只前爪,玩得不亦乐乎。
巧云说:“再搁汤可就凉啦,就不好喝,营养也没啦。”
“好啦,知道了。”松月放下大福,让巧云接手,嘟囔着小声说,“巧云,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像张妈了,就喜欢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