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鸣诧异:“小年,你也看到了,是有人暗算我!有人暗算你师兄啊!”
孙夷则往前一步,持剑将薛思隔在身后。
这个举动颇有些耐人寻味。
“我看到了,是黄师兄你先对薛掌门不敬的。”
此话一出,黄秋鸣顿时青筋暴起:“孙维年,你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吗?等我回到临渊,回禀族长,我看他怎么罚你这个小畜生!”
有风拂过孙夷则的剑穗,拂过他的发梢,拂过那绣着鲤鱼的袖口,衬得这个年轻人干净出挑,气质清洌。
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尽管去便是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黄秋鸣被几次三番拂了面子,哪还忍得下这口气,怒而拔剑相向,门下弟子也冲上了台。
一时间,台上势力混乱,台下嘈杂一片。
孙夷则八风不动:“黄掌门,希望你明白,我现在是掌剑大弟子,代表的是师父,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念在昔日你也曾临渊求道,我不与你相争,好自为之。”
言罢,他身后几个年纪轻的师弟也纷纷起了剑势。
黄秋鸣怒气横生,但好在没失了理智。他门下弟子几斤几两他心里还算有数,与孙夷则抗衡,不划算。
可如今剑拔弩张,这样堪堪下台,着实丢面子,黄秋鸣冷哼:“既是如此,那就不击鼓了,正式开始吧!凭实力说话,别说师兄我仗势欺人!”
孙夷则没有后退,看了眼身后的师弟们。几人收了剑,呈上一盒木签,决定对决次序。
黄秋鸣先抽,是第一场,轮到后边几人,却又是一片沉默。他们都是明眼人,知道黄秋鸣是奔着薛思去的,谁要去触这个霉头?万一抽到和永安剑派对局,那岂不是连皮都被扒下来?
一圈下来,除了黄秋鸣抽走的那根,竟然一根没少。
“既是如此,我长宁剑派,应战。”
薛思已然明了,黄秋鸣冷哼一声,掷签而走。
孙夷则让几个师弟送诸位掌门下台,他自己去送了薛思。
“薛掌门,您走这边。”
他不卑不亢,神色坦然,薛思对这个孩子倒有些刮目相看,轻声问道:“为何帮我?”
“薛掌门与我一位故交甚为相像。”
孙夷则未多作解释,薛思放在了心上,但并未说破。
等他见到薛闻笛,对方早气昏头了,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吭。
薛思看了眼放在桌上净水的清水,问道:“你准备的?”
对方点点头。
“多谢。”
薛思刚伸手进去,薛闻笛就从椅子上蹦起来,跑到他身边,也伸了进去,扣紧他的指节:“师父我给你洗。”
薛思侧头看了看他,才发现这人竟然眼睛都气红了:“怎么还委屈上了?”
薛闻笛揉搓着他的手,就是不说话。洗完,擦擦干净,还不撒手。
“师父。”
薛闻笛想说些什么,薛思小声提醒他:“你师弟们还在,有什么话,等晚上回客栈说吧。”
薛闻笛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好。”
“我且问你,你在临渊,有过一个叫孙夷则的朋友吗?”
“没有啊,我只认识一个叫顾夷则的,小名叫小年,他才十四——”
薛闻笛被气糊涂了,叨叨念完,才猛地清醒过来,“十年了,他都是掌剑大弟子了?!”
“和你差不多高了。”薛思哑然失笑,“是个好孩子。”
“男大十八变,我都没认出他。”薛闻笛思考片刻,“那我上台,可不得把他吓死?”
“既修仙道,他肯定能理解的。”薛思嘱咐着,“倒是你,好好准备,别一剑给人打残了,我们不好收场。”
“我还没用上横雁呢——”
“嗯?不听话?”
薛闻笛噤了声,点点头。
薛思笑着:“去准备吧。”
“哦。”
薛闻笛应下,就坐在了椅子上,冷静消化自己暴躁的情绪。
第一局,无巧不巧,就是薛闻笛对乔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