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窈遗憾地收回了视线,将下巴搁到她的颈窝,古代含蓄内敛的作风,一向都跟她格格不入,身为一个参加世家贵女间的赏花宴都能带鞭子去方便有备无患砸场子的‘粗俗’之人,顾世窈觉得,她大概永远都适应不了这个时代的风气。
事实上,她现在跟苏琬最大的亲密接触,也不过是她入宫之前,情绪失控时才克制不住与她拥吻。
当时是什么感情,顾世窈其实早就忘了,因为那会儿谁还能有心思享受温香软玉?只剩下怨恨了。
苏琬小口的吃着东西,从小的教养,让她将世家间的规矩几乎融入到了骨子里,无论做什么都如一幅画一般唯美,发间的流苏随着她垂下的动作而晃动,光影交错,在她心里也投下了一束光,心里也不由安定了几分。
这种直白的视线,让苏琬身体略微有些僵硬,被注视的地方仿佛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痒意,她僵硬的用完了一碗瘦肉粥,将碗搁在桌上,才扭头看她。
谁知对方也刚好抬头,以至于唇齿相接,她看着顾世窈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长睫不由跟着颤动了一下。
顾世窈眨眨眼,顺势亲了她一口,便见她耳尖也泛上了一层可爱的绯色,羞窘的垂着眼睫。
苏琬对意外情况的处理一向都不是很出色,受到惊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呆在原地,别说抵抗了,连逃跑都能给忘了,让人觉得哭笑不得,又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
见她不反抗,顾世窈便得寸进尺的继续深入,习武之人视力非常人能比,更别提此时月色还没有任何遮挡,这让顾世窈能清晰看到她颤动的长睫,和因紧张而变得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恰到好处的羞涩,只会更激起人的□□。
衣物无意摩擦带起细碎的声响,在安静的夜晚更为明显,交错着难言的羞赧,刺-激得感官更为明显,又有一种禁忌般的刺-激感,让人欲罢不能。
心脏因此而猛烈跳动,肌肤因此而滚烫,弹琴时极为稳定的手指在此时不由颤抖了一下,苏琬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睁眼。
她穿的宫装,跟普通妃嫔的不同,是那种看着极为仙气,薄如蝉翼的纱衣,好看是好看,但哪怕层层叠叠,也不能让人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这种衣物,不仅好脱,还基本一撕就坏。
所以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时,苏琬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身体克制不住的僵硬了一下。
苏琬并非不食烟火,她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哪怕不知道,她当初入宫时,母亲也曾偷偷给过她避火图藏在箱子里带进宫,但她并不打算阻止这一切,因为如果没有皇上横插一脚的话,他们早就互为妯娌了,而这事,她父亲也是同意了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算是满足了不是?
苏琬心中自有一套逻辑,这让她哪怕做出了在她眼里足以称得上大逆不道的事,也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安抚自己。
也可能是平常压抑得太狠,以至于一招得以释放,便如山洪爆发、雷鸣炸响,没有任何能阻挡的东西。
她喜欢这种,仿佛能燃尽一切的炽热感觉。
但她不会主动。
确切的说,是苏琬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
她总是这样,一紧张就无法动弹,就像幼年时被苏母带着去参加宴会,一见到陌生人,甚至行礼时直接紧张到结巴了,以至于之后课业进一步加重,可这毛病却一直都没有治好过,让她后来参加宴会时,惜字如金,旁人以为她高冷,其实只是母亲严令五申,不让她再说话,丢进脸苏家的脸面罢了。
而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动,因为别人会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这一切,于是一切都紧跟着迎刃而解了。
顾世窈以为她这种情况只是针对意外的危险情况,并没有想过日常中苏琬也是如此,她只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刺-激而产生的生理性颤抖,但这对一个生活在古代的人来说,是相当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惜大约是之前苏琬就已经在院中停留了不短的时间,因此顾世窈连前戏都没做完,便听见了苏琬身边的大宫女听琴轻声唤她:“小姐,不早了,您该歇下了。”
苏琬:“…………”
听琴等了一会儿,才走进院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听琴觉得待人一贯温和的小姐看她的眼神好像带着点杀气。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听琴只当是自己最近听到顾世窈要入宫的消息而感到心神不宁。
毕竟身为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有些事她也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