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忙又是眉开眼笑,傅之婉也被她的样子逗得笑起来。
幸好,还有木槿与黄香两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关心着她,让她不必那么孤单,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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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堂厅。
傅远也是对东昌王夫妇的突然造访,感到受宠若惊。虽然今日上午,东昌王已经派人递了拜访的书帖,可是傅远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从来只有他登门拜访之举,何来东昌王夫妇亲自到访自家府上的道理。
陪同着东昌王妃魏氏一同而坐着说话的钱氏,也是与傅远同样的心境。之前东昌府中的达官显贵的女眷们聚办宴会,因她是妾室扶正做了的继室,因此不是很受待见。
虽然也有甚多傅远的下属女眷们说话搭腔,但是与王侯伯爵的夫人们坐在一处,往往只是在一旁听着她们笑着说话罢了,如今竟然与东昌王妃两个人几乎是手拉手说话了。
“今日突然间到知府府上拜访,实在是打扰了,还望傅大人见谅。”东昌王拱手作揖说道。
傅远忙也拱手作揖回道:“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王爷不嫌敝府寒陋到访,下官已是觉得蓬荜生辉了。”
“傅大人,休要再这般说话,实在是疏远了。”东昌王复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望看了魏氏一眼。
傅远听了东昌王说着话,忙说不是。
已经是用完了晚饭,如果再不说出口,怕是白来了一趟。而且王妃几次三番朝着自己使眼色,东昌王自知不能在拖着不说了,于是缓缓地开口说道:
“傅大人,小王今日拜访府上,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与您相商。”
东昌王说完,心里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这话还是要说出口了。
魏氏也望着钱氏微笑,等着东昌王继续往下说。
“傅大人也知道,小王膝下有一独子名为孟珩,已经是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东昌王满面含笑地望着傅远继续说道,“也不瞒大人,之前的亲事都是不顺遂。记得傅大人府上有三位女儿,皆是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且听闻全都出落得是整个东昌府数一数二的标致,又是知书达理,木秀于林。因此想亲自登府拜访,为小儿觅求得一门上好的婚事。”
傅远这才明白了,怪不得东昌王会突然拜访,原来为的是这个。且说呢,为什么这两日右眼皮一直在跳。
“这……这,这怕是不妥,王爷。”傅远磕磕绊绊地说道。
“如何不妥,还望傅大人与小王说个明白。”东昌王甚是疑惑地问道。
傅远眼神不住地往钱氏坐着的方向瞥去,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下官的女儿们……都已经在论嫁了。”
钱氏见傅远结结巴巴的,顾忌着东昌王的威名,又顾忌着自己的官途,便笑着接过来话茬,与魏氏,笑着说道:“可不是如我们老爷说的,都已经在商议着婚嫁之事了。”
魏氏忙笑着说道:“竟然这般不凑巧,难不成我们珩儿终究是无福之人,错失了好姻缘。可是都已行了纳采之礼,媒婆上门递过帖子了?”
“……这……尚且还没有。只不过两家……”钱氏也不得不说道。以东昌王府在东昌之地的地位与声望,如何查不到此事,因此钱氏也不敢扯谎了。
只是孟珩那个纨绔的名声,别说是在东昌府了,就是在京师,在淮阳两府也是知晓的事情。否则京师的侯府小姐也不会和清贫的书生私奔,淮阳总张家的女儿也不至于以两次跳湖寻死明志。
东昌王听了,与傅远笑着说道:“既然这般,也不算是有姻亲了。傅大人何不也稍微考虑一下我们东昌王府。”
傅远觉得自己的鬓角出已经要流汗了,回道:“下官不敢,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的的确确是不敢,那东昌世子的德行,官宦权贵家谁敢将亲生女儿嫁给他。
东昌王夫妇说明了此番前来的用意,见时辰也不早了,便先起身告辞了。
待离开了傅府吗,上了车轿。魏氏握成了拳头的手使劲地捶在东昌王的腿上。
“啊,王妃你做什么?”东昌府诧异地问道。
魏氏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就怕你儿子的婚事成了?”
东昌王听自家夫人说话,更是诧异了,“娘子,为何这么说,我当然是希望傅家同意,婚事成了。”
魏氏瞅了东昌王一眼说道:“什么木秀于林,你忘了它后面还有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怎么你是想告诉傅家的,你儿子是那摧木之风?”
“啊!”东昌王气恼地自己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蠢材啊!当真是蠢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