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赵珝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在温若瑜的耳边吐出两个字,声音的轻的要命,若不是两人贴的近,温若瑜可能都听不清人在说什么。
拍在脊背上的手没有收回,而是逆着赵珝离开的方向指尖一点点的划过衣衫腰肢,暧昧之极,只不过两人心思都不在之上。
“好点了吗?”
赵珝的眼眶还有点红,但整个人的感觉平静了许多,可能是半跪久了腿麻,松开了怀抱的人一时间向后倒去,温若瑜都来不及拉,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着地,感受着腿上的酥麻,赵珝和温若瑜对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点点头。
“好了,赵小珝现在满血复活!”
摔了个屁股蹲的人也不急着站起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样坐在地上望着温若瑜傻笑。
赵珝笑,温若瑜也笑,现在的赵珝在她看来就和那受了委屈大哭一场后又被大人用一颗糖哄好的小朋友一样,又让人心疼,又让人觉得可爱的打紧。
有了温若瑜的开导,赵珝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重新播放那部刚才两人都看得心不在焉的喜剧,这次两人都专注了很多,阵阵笑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
原本应该在自己床上的赵珝借口自己的床离电视有点偏,看的费劲儿,最后得到了温若瑜半侧床的绝佳观影位置。
电影里演员的滑稽让人发笑,但身边淡淡的馨香和热度更让人愉悦,赵珝绝不会承认她就是想在温若瑜身边多腻一会儿的。
虽然同床看了电影,但赵珝还没胆大到在明明有两张床的情况下厚着脸皮要求和温若瑜同睡,更何况自己的睡相,哎,算了,不提也罢!
该睡的时候,赵珝上了个厕所,然后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灯光熄灭,房间陷入黑暗,赵珝感觉有些燥热,窸窸窣窣的将包裹在被子里的胳膊抽出来,行动之间听见温若瑜翻了个身。
片刻,黑暗里传来极轻的声音。
“赵珝?”
“嗯?”
……
“晚安,好梦~”
“晚安,好梦!”
黑暗里两人的睡颜上都是淡淡笑意。
第二天,两人坐在越来越开向荒野的车里,面色平静,话不多,但一切也都在不言中。
坐在副驾,看着前方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温若瑜的视线通过后视镜看向稳稳当当摆放在后座的那个透露着沉重的楠木盒子。
其实,除了出发的第一天她还见过这个庄重的盒子,其余的时间赵珝都不知道把它放在了那里,直到今天早上上车她才重新看见了这个带着赵珝最重要人的盒子。
初次见面,温若瑜只是匆匆瞟了一眼,如今,这将会是她和赵珝舅舅最后的相处了。
温若瑜透过后视镜看着那片深木色,脑海里回忆着赵珝口中的舅舅,虽未见过真人,但一定是个充满温暖和正气的人。
看得久了,那块镶嵌在庄重花纹之间椭圆形照片逐渐挑起了温若瑜的好奇心。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温若瑜就看见了那一小块张示着盒中主人的照片,但秉承着尊重的原则,温若瑜从未想过去探究赵珝的舅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现在不同了,听过那么多关于赵珝舅舅的事,一个模模糊糊的男人身影已是在脑海里成型。
尤其是现在的温若瑜,有关于赵珝的一切她都想知道,这个赵珝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下子对她有了巨大的吸引力。
盯着后视镜的眼神逐渐聚焦,认真,只是那黑白的照片实在是不大,车子又时有震荡,温若瑜看的十分艰难。
双眼微微眯起,起起伏伏之间依旧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庞,但却将照片里男人的装扮看了个七七八八。
大檐帽,中间一块金属帽徽,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肩章
领花,胸徽,左胸一列模糊的银白色下挂着四块样式不同的勋章。
越是看的仔细,温若瑜就越是惊讶,赵珝从未明确的说过自己的舅舅是什么职业,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透露过,她也就没有深究过,此时看着这照片中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温若瑜的心中已是有了大概。
赵珝的舅舅不是警察就是军人,那几块勋章昭示着男人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赵珝说他走的突然,八成是因公……
收回目光,温若瑜转头看向正一脸认真目视前方的赵珝,心里猛地一阵酸楚和心疼。
怪不得,怪不得从第一次见到赵珝就觉得她身上总有一种凛然正气,原来是从这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