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河面一叶孤舟,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左右的晃动。
张仪抱着受伤的若璋,在船被一群人围住,一个一身紧身衣的汉子,挎着剑进了船舱,一通翻箱倒柜之后,蹲在张仪对面,斜着眼瞅着张仪,一把将若璋抢过来,用匕首顶住了她的颈动脉,只要轻轻一划,血就会喷到张仪全身。从那汉子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说说吧!”
张仪一拱手,说:“好汉若是劫财,箱子里有楚王送的黄金千两,算我为自己买路;若是劫人,我张仪还是有点儿名气,放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我跟你走。”
那人一丝冷笑,说:“那我提醒提醒你,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偷了和氏璧,你乖乖把和氏璧交出来,小姑娘我便放,还留你一个全尸。”
张仪说:“我岂会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是那昭阳嫁祸于我,设计迫我离开楚国……你拿走那些金子,够各位好汉花一辈子了!”
那汉子顶着匕首怒骂,若璋吓得张着嘴巴合不,眼泪不停的流。“金子我要定了!和氏璧我也要定了!”
张仪急忙说:“你放过她,我带你们去找和氏璧,你若伤她分毫,我必舍生取义,与和氏璧同归于尽!”
那汉子一把推倒若璋,双手握紧匕首朝她的胸口刺来,张仪身子一扑双手接住匕首的白刃,顿时鲜血直流,顺着张仪的胳膊滴到若璋的胸口。那汉子用力一扬手,将张仪弹开,又抓起若璋,贴在脸前,恶狠狠的说:“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说完露出大黄牙一阵怪笑,伸出舌头舔了若璋的脸一口。
若璋浑身一震,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开了铁钳一样的手,拔腿就往外跑,像是要跳河,可是被船尾的汉子一把抱住,若璋又哭又喊,小女孩尖厉的声音随着波浪荡开。船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只有张仪欲哭无泪。
突然远处一声响箭,船立时鸦雀无声,几人警惕起来,手握剑柄四下张望,就在众人的神经刚要放松的一霎那,只听嗖嗖嗖……几声,眨眼之间船头船尾的人同时倒地。若璋也瘫软在船尾,张仪立马将若璋抱进船舱,里面那汉子看情况不妙,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潜逃了。
张仪一番惊吓未定,这时又听得几人跳船来,将船头船尾的尸体搜查了一遍,统统丢进了河里。张仪屏住呼吸,紧紧揽着若璋走出了船舱,阳光迎面刺来,只看见船头站着三个人影,中间是一个彪形大汉朝自己走来,张仪猛的往前伸手便刺,可那大汉灵活的一闪,一招制住了张仪,说道;“张兄,看看我是谁!”当刺眼的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张仪这才看清,大叫一声;“壮兄!”
若璋给张仪包扎伤口,壮兄一行人乘船警戒继续逆流而,临到傍晚靠到一处码头,岸找了一客栈住下,二人这才有时间促膝长谈。原来壮兄早就料到张仪此次回去,村寨恐怕凶多吉少,于是与管虎暗通书信,以做万全的打算。果然昭阳派人来绞杀,村寨里的老人不肯走,坚守了一个晚,最后跟寨子一起被大火吞噬了。寨子里的女人和孩子,都被送到了齐国,刚到齐国不久,就听说张仪偷了和氏璧,传的沸沸扬扬。壮兄觉得事有蹊跷,就带着一帮青壮年,一路寻来。
张仪听后深深一揖,“壮兄!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