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用过后,宋锦遥去市场外面买了些雄黄酒,既然那里面有蛇的存在,那这雄黄酒是克蛇的,应当是会有一些作用才是。
买了两壶雄黄酒,正好李府的丫鬟送来昨日洗了的衣衫,那衣衫手臂处被缝好,许是这李府的裁缝针脚活很好,那件衣衫看上去好似从未破过似的。
宋锦遥谢了那小丫鬟,小丫鬟连连摇头,说是她们该做的。
待那小丫鬟离开,宋锦遥又将手臂伤口处上了一层药,先上了一层粉末,然后涂上透明的软膏,待得那软膏浸入伤口,宋锦遥才将外面白布缠好。
看一看天色,也不知道这时候是未时还是申时,宋锦遥拿了银钱,想着把那几个铜板换给楚南竹。
一码归一码,交情是交情,银钱是银钱,即使是几个铜板,自己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她放好衣衫,拿了一壶雄黄酒还有少许银钱就出了门。
——
半个时辰前,李府西南一处寂静小院。
楚南竹坐在院中,暖洋洋的太阳照射进院子里面,却并未给这处院落增加几分活泼生气,相反,这院子里反倒是一股死寂与荒凉的意味。
楚南竹将自己的左手慢慢握成拳头,那拳头握得似乎有些紧,甚至在微微的颤抖,连带着她的手腕处都在不断地抖动。
她看了她的左手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面无表情,正要往房间里面走,也是这时,一个年轻穿碧衫的丫鬟进了,向她施了个礼,然后恭敬道:“楚姑娘,老爷请你晚饭先前去偏堂一道。”
楚南竹进门的身影一顿,并未回过头去看那小丫鬟,却也没回答什么言语,就只是站在那里,用背影对着那穿碧衫的丫鬟,那丫鬟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复,于是抬起头望向楚南竹那边。
明明是一样的背影,明明是一般的人,这背影却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不似以往那般高洁疏朗,反而......
小丫鬟连忙低下头,竟有些不太敢去看。
“知道了。”淡淡的声音传来。
待得了这答复,那小丫鬟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她急匆匆往前走,连带着对面的人都没看见,在路上直直地就撞上去了一个人,那人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脑门,正要抱怨时,看见对面的人后,愣了愣,问道:“阿苑,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那阿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听得她这一问,竟有些怔了,她似乎有些茫然,想了一会儿后说:“老爷,让我去传个话给......给楚姑娘......楚姑娘说了好......然后,然后我就回来了。”
那对面的人问:“那你这么着急干嘛呀?急着去投胎呀?老爷一会儿也不会出去,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呀,不过你这头可真硬实,撞得我脑袋都起包了。”
那阿苑连忙道歉,说着对不起,对面那人摆摆手,说:“哎呀,好啦,没事了没事了。”
都是一起进来做事的,两人之间还算有些交情,断不着为了这点事儿翻脸。
“那你走这么快干什么?”那人问。
阿苑挠了挠头,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有些尴尬:“我也......我也不知道。”
那人摇了摇头,说:“哎,算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知道吗?你这得亏是撞上我,要是撞到了老爷和少爷,那事情可就大了。”
“嗯嗯,是是。”那阿苑点着头。
待那人走了之后,阿苑又想了想,她刚刚为什么那么着急呢?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最后又想起楚姑娘给老爷回了个好,于是又连忙去老爷那边回话去了。
那走过的步伐虽较平时有些快,但是却远远不及她刚才的速度。
——
院子里。
楚南竹在原地站了会儿,回头看了那门一眼,寂静不语。
她推开门走进门内,然后关好门窗。
门内,太阳照射下的影子,在这昏暗的屋内竟然还未消失,它紧紧贴在楚南竹身边,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那地上影子的嘴巴张张合合,像是不断在说些什么,而楚南竹却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