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你现在就像孔雀开屏。”党子山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说句实话我不知道你往哪边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开?”
“这么热的天气你少说两句还能保持点水分。”
说句实话陆喻也觉得自己今天骚的不行,就好像旧时的勾栏漏着胸的牛郎,不知为什么,一靠近程缨,自己心里就会生出很多感慨,好像自己就像一个海滩,迫不及待的想把程缨吞没,让她知道自己的广阔,可人家不仅会游泳,还带了救生圈。
学生一个挨一个走进了机构,炎热的夏日炙烤的每个人都很困乏。
“你瞅他们一个个跟霜打了茄子似的,饿得面黄肌瘦,一会还要不要命的练声音。”党子山摩挲着下巴:“不说还以为是传销窝点。”
“欢迎你误入这片狼藉的森林。”陆喻笑道:“规则就是为了不被打手板去拼命。”
打手板这种古老的惩罚方式,或许只有在艺考机构才能见到了,机构的规则非常人性化,学生和老师一起挨打,你疼我也疼,在板子底下,没有回答不了的问题。
“还挺怀念。”党子山伸了个懒腰。
“不被挨打不习惯?”陆喻摊开手:“我给你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天天拷打你”
“党子山。”李良的声音在他们头上响起:“上来。”
“大汉来了。”陆喻轻笑道。
“你真是死王八炖汤憋一肚子坏水”党子山骂道:“来了哥,哥我来了。”
“你这谄媚程度,西厂的俸禄没少领吧。”陆喻走向录音室:“睡觉去了。”
录音室里黑着灯,陆喻打了个哈欠,推开门。
黑暗里好像有个东西,他打开手机。
女人躺在沙发上,还盖着个小被子。
“姐?”陆喻试探道:“上课了上课了。”
张梓琪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啊?上课了?”
“对上课了,你该上课了,学生都进教室了。”
陆喻在她对面坐下。
张梓琪揉了揉头发,看了眼手机,几乎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
“真上课了。”
她快速的整理了下头发,陆喻已经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眼睛眯了起来。
“来来来你跟我一起”张梓琪揪了揪陆喻的衣服。
“良哥给你发工资还是给我发?”陆喻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帮你上课?”
“对,你来帮我上课。”张梓琪笑道:“你给他们说说你考试的经验。”
“我有什么经验?我连考试都被取消了”陆喻抬头道。
或许是灯光太暗,张梓琪没有看见陆喻的眼神,那眼睛里似乎藏着一个孤独游弋百年的亡魂,在熙熙攘攘的光里,遮住扭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