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就这样阴错阳差的,跟着大部队进了冰封林。
钱淳让出名额的时候,她原本还能挣扎一下,可是,钱又琴突然横插一脚,她简直欲哭无泪。
别人去冰封林,重在采摘珍贵灵植,甚至是去争夺绮玉石的,而像她和钱又琴这种倒数第一亦或是倒数第二的选手,根本就是去丢脸的好吗?
尼玛,她先装身上有伤好了,怎么就被钱又琴捷足先登了呢……
钱浅一想到自己不但要替钱又琴丢脸,还要时时遭受那些愤青的辱骂,就觉得自己是真够衰的。
一路上,钱浅都悄咪咪地跟在望岳峰队伍的最后头,生怕出一点儿动静,就又引来一片嘲讽,甚至是被大伙直接丢掉。
可是,无论她有多低调,她的存在就是错的。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钱淳突然顿住脚步,不屑冲她翻个白眼儿,而后非常“善解人意”地说:“十一师妹你还是随我单独行动吧,其他师弟师妹有这次试炼机会不容易,你若是跟着,难免会连累他们。”
哦豁,瞧瞧人家钱淳多大义无私啊,宁愿舍弃自己也不要钱浅这个累赘纠缠大伙。
此话一出,无数道不屑的眼神朝着钱浅袭来。
钱思贤起先说道:“那怎么行?咱们师出同门,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必须一起行动,绝不能抛下任何一个人。”
钱浅听得明白,二师兄这是在帮她解围,她顿时疯狂点头表示赞同,虽然这样是很没尊严的,但是她一个废物可不想被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钱淳在一起更不行,那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安全呢。
钱寄风却嘲讽地笑了起来,“呵呵,二师弟恐怕多虑了吧,咱们作为同门,自然该拧成一股绳,荣辱一体。可是某些人似乎和凌雪峰走的更近,三长老都当众宣布要收下她了,咱们望岳峰心怀坦荡,自重自爱,又何必上赶着呢!”
钱俊北也连忙附和道:“就是,说不定钱浅巴不得要与我们分开呢,前脚与我们分开,后脚就去凌雪峰投诚了。二师兄,你就是太仁慈了,一天天的瞎操心!”
“要我说,为了这样一个自己没什么大能耐,成日竟想着投机取巧的小人,着实是不值得!”
“害,走了走了。”
说时,钱俊北上前勾住钱思贤的肩膀,又拽住钱淳的胳膊,将二人强行带走了。
钱思贤挺怕他们真把钱浅丢下的,但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好对抗全部望岳峰的弟子,便只能频频回头,对着钱浅叮咛道:“十一师妹,跟紧了大伙儿,冰封林危机四伏,你千万别掉队了!”
除了钱思贤,望岳峰其他人几乎是连眼睛也不抬,就径直丢下钱浅走了。
钱浅本来也是很要面子,并不想跟着他们的,可是她顿住脚步,四下打量了一下,却见着四处冰天雪地的,连周围的树木都是冰块凝成的。这满目的冰块在太阳熹微的光芒中,闪闪发光,灼人眼眸。她猛地眨了眨眼睛,却分不清那到底是阳光,还是灵兽凶悍的眼光。
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像她这种菜鸡要什么面子啊,还是保命要紧!
钱浅打了个激灵,赶紧朝着渐渐走远的众人追了上去。
眼见着还有两三米,钱浅就跟上队伍了,没想到的是,她的面前突然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显现,她猝不及防,“砰!”的一下就撞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
钱浅不信邪,立时铆足了劲再次向前冲去,不出所料,她又是“砰!”的一下撞在了那屏障上。
钱浅脊背一凉,恐惧一丝丝地袭上心头来。她后退了几步,想要绕开那屏障过去。
然而更出乎她所料的是,她的身后也是屏障,她的左面,右面,甚至是头顶和脚下的冰晶路,全是屏障。
她这是彻底被困住了!看来钱诚志这次让她进试炼,可不仅仅是要她丢脸那么简单的……
眼见着大家谈笑风生,越走越远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钱浅没跟上来。
钱浅越发有些慌了,她徒手拍打着四周的屏障,大喊道:“救命!二师兄,救命!”
可是,这屏障就好像海绵吸水一样,将她的声音尽数化解吸收,莫说是走远的望岳峰弟子了,钱浅相信,除了她自己,再不会有第二个活物能听到她的呼喊声。
钱浅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若这陷阱真是钱诚志所为,那他未免也太绝了吧?
他就那么想她死,甚至都不要她给钱淳当输血袋了吗?
钱浅抱膝坐了下来,既然没办法自救,那便等等看,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其他峰头的弟子路过,并好心救下她呢!
抱着这样的希望的同时,她也十分后怕,万一她先等来的是要暗杀她的人,便麻烦了……
钱浅思忖了片晌,还是觉得等人来救是不靠谱的,她缓缓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金属圈。
这是大长老送的传送阵。
现在就出幻境,是最保险的法子了。虽然她才刚进冰封林,现在就出去,她的颜面上着实是过不去。
不过,就算她待到试炼结束再出去,也采不到什么好灵植,还同样要被奚落的。既然暴风雨肯定会来,早一点晚一点还怕什么,眼下的情况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如此想来,她立刻将传送阵向空中一掷。
按照常理,传送阵应该停在钱浅的头顶上,渐渐散出淡黄色的光晕,随着光晕的消失,钱浅也会被带出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