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往回走,聊的无非也就是最近发生的事。
“岁哥,你怎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
“去哪家公司想好了吗?”
她想,傅岁既然敢打这场官司,那么肯定就是势在必得的把握,公司应该也会找好下一家吧。
他笑笑:“没找好,过些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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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季月姣在这边找了个奶茶店上班,打暑假工,下班就跑去找傅岁。
然后就看到了他收到了恐吓信。
“是工作室的人寄的?”
他点点头,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反复对着这一封信看,只是觉得幼稚乏味得好笑。
然后捏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季月姣追上去问:“要不要报警啊?”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来喝,吞下去才干脆地说:“好啊,报吧。”
于是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傅岁接二连三的收到了各种恐吓物件,骷髅头,带血的手掌印,人体器官假体,恶心得季月姣直反胃。
然而追踪不到背后的人,警方也还在调查当中。
季月姣火冒三丈,将他这些东西全扔出去,她气鼓鼓地走进来,却见他非常悠闲地在吃着饼干,嘴角还有点饼干屑,那样子有些可爱,又有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
“你不生气?”
他嗤笑:“我生什么气?”
“……”
傅岁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反正也伤不到我半分,我干嘛要在意。”
“……”
大概就是傅岁这句话应验了,第六天的时候,季月姣下班后去找傅岁,原本是想送他奶茶喝,她刚从上班那里买的。
那天她过去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街上没人,就连他家楼下也安安静静,只有风吹的声音。
她在楼梯间看到傅岁,他倒在地上,眼窝上是淤青,额角流着血,手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一双眉紧紧皱着。
问他怎么了,他痛到声音很小,基本说不出话。
季月姣把他扶起来,然后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急救电话。
没过多久,医护人员来将傅岁带走,季月姣看着他被推上去,氧气罩戴在他脸上,但却没有跟他一起去医院。
她可以很懦弱,她也胆小,但她也可以很勇敢,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当天夜里,季月姣乔装打扮,将自己整个脸盖住,在小商铺买了油漆,她拿着油漆过去,来到的地方是那家工作室门口。
反正也是他们伤害傅岁在先,告肯定是要告的,就算到时候查到她今天做的这件事她也不怕,最多就是赔钱,赔多少她无所谓。
她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不出这口气她憋在心里得憋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