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池懒得理会他们,快步回了房间。
陵颂之的确完完全全都在他体内,所以刚才他们看到的只是跟以前的陵颂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陵颂之从始至终都只是凉凉地旁观。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他想出很多问题。——刚才他借给敬池灵力时,敬池心里闪过的杀意从魂魄中溢出,蔓延到黑暗中。
那一刻陵颂之心底滋生出许多阴暗的想法。
比如,敬池想杀的到底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还是他?或者,阻止他出手,只是为了不想让他杀了那个人?
客厅里况鹤还在和那只猫妖吵架,胡泱看得无语,从沙发上爬起来,向紧闭的房间门走去。
“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赝品?”陵颂之冷声冷气地说,在他开口的瞬间阴暗的情绪倾泻而出,狂躁而克制地盯着敬池。
“赝品?”长得一模一样,确实有一个是赝品。敬池花了几秒钟时间去想,才说,“你怎么就确定他是赝品,而不是你?”
陵颂之的情绪浮沉不定,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出来,拿他没办法似的,咬牙切齿地唤了声:“敬池。”
敬池拈腔掐调:“诶!”
“有时候我真他妈想掐死你。”陵颂之说,听起来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嘶——”敬池倒吸一口气后仰着头,状似伤心,“好歹我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咱俩之间,不看爱情也得看看亲情吧?”
陵颂之最近对以前的事讳莫如深,闻言果然不咸不淡地否认说:“没有亲情。”
“那行,恩情。”
敬池琢磨着换了个说辞,过了一把嘴瘾就讪讪地不再去刺激陵颂之。
因为敬池心里清楚,陵颂之现在表面上装得情深意切,心里怕莫不是真的想掐死他。——毕竟现在陵颂之掐死他跟玩儿似的。
能杀死他的人寥寥可数,陵颂之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