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泱看着转身离开的敬池,表示疑惑:“你在干什么?”
敬池侧头看他,狭长的眸子流露出不解:“装.逼。看不出来?”
胡泱:“?”
跳跃的火光投映在敬池侧脸闪烁,眉眼舒展含笑姿容惊艳:“你见过哪位真英雄会回头看爆.炸的?”真英雄从不回头看爆.炸!
胡泱能当场给他呕出一升血。
地毯上的那颗遗落的眼珠因为爆.炸的震响在地上摇晃着将瞳仁对准敬池,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敬池低头看了眼,用脚尖踢开了。
况鹤八字组合不好,最近阳火衰弱,丧吊临门,灾祸临头。这次被他留下的纸人挡了一劫,之后指不定会被什么凶煞的东西找上来。
敬池加快脚步走进房间,瞳孔猛然收缩。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地符纸和血迹,以及被风轻轻吹起飘荡的白色窗帘。
胡泱紧随其后进来,也愣住了。
“这小子刚才还在,”胡泱喉间滞涩,不敢置信地微睁大眼,“就他妈两分钟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地府有人来了。”敬池心微沉,在短暂的安静里嗅到了不属于阳界的气息,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往下看。
楼下有盏路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似乎感应到了楼上有人看着他,路灯下赤红的人影同样抬起头冲敬池微微一笑,手上正扶着要倒不倒的况鹤。
敬池踢开尖锐的玻璃,纵身跃下。
“欺负我受伤了不是?”胡泱唾弃了声,揉了把头发转身从门口跑了出去。
敬池这混账总说他自己是废物,那他把他放哪儿了?酸菜鱼?
他连跳楼都不会!
酒店仿佛与外界隔离,刚才那么大动静也没听到骚动。就连敬池剑走偏锋,不走电梯偏要从四楼上跳下来都没看见一个人围观。
敬池认识下面这个人,崔珏。
——准确来说不是人。
崔珏浑身涌起阴冷的寒意,面容瓷白,剑眉星眸英姿飒爽,软翅纱帽和红圆领长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看到敬池便微微低头,笑容和熙嗓音柔软,显出几分谦卑:“大人。”
“把你手上那小孩给我。”敬池颔首应了这个称谓,将况鹤接过来。
况鹤迷迷瞪瞪地睁着眼,听见敬池轻声咕哝了声“没死”,然后就感觉自己被丢到了一边:“……???”
况鹤震惊醒了。
崔珏:“……”
确定好况鹤的安危后,敬池才流露出点惊诧,问:“你们地府最近出事了?”
崔珏掌管阴律司,四大判官之一,相当于阎君的副官,白天料理阳间的事,晚上还得判地府的冤鬼幽魂,忙到脚朝天。
他在阳间快.活,一般而言不会轻易找他。
除非他们想像上次那样被他搅得鬼生不得安宁。
胡泱绕了酒店一圈也没找到敬池和况鹤,气得又呕了口血。
“确实有事。”崔珏抬起头,“阎君的头没了。”
敬池:“……”
“节哀。”敬池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意识到了什么,笑容冷凝,“然后呢?”
崔珏眼神冒犯地落在敬池的脸上,周围的温度因为汹涌的阴气下降了几分,双眼隐晦地充斥着防备和警惕,说:“所以在下想来问问,大人为何在七月十五那日闯进鬼门关。”
发愣的况鹤突然被人拎起来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