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山心里很震动,但是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信使,没有回话。
“大人,难道你不相信属下的办事能力吗?这次的消息是绝对准确的,我是从下水道里,潜入赵高的府邸,然后抓了一个赵府的家丁,逼问出来的,而且,整个咸阳已经戒严,到处都是如临大敌的警卫营的军队,大人,大人?”信使焦急的说道。
祝南山走神了,他突然想到了十六年前,自己逃出楚国都城寿春时的情形,那是听到了大厦将倾的倾覆声,而仓皇的逃跑。难道大秦真的耶不堪一击到马上要亡国了吗?
不可一世的大秦,灭了楚国不过十六年,统一天下不过十四年,长城挡住了北边的流寇,但是大秦反而从核心里烂了?这太快了吧,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你想教我做事吗?我说过多少遍了,做好你们本分的事情,一个信使,就要做到最专业,而不要夸大其词,更不要以为自己探听了一条重要的消息,就可以指导上司的判断,以后见我之前,先洗干净了,整理好妆容再进来,看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祝南山厉声斥责道。
按说是应该给信使一个口头表扬的,但是祝南山听到大秦宫内的这个变故,竟然自己也谋乱了,大秦何去何从还是未知数,自己这一小队的人马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会有什么作为?祝南山更加的惶惑,何况还有如歌公主,好像报仇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样,而自己又不能违背如歌公主的命令,自己做主。
祝南山心里乱的一筹莫展。
“里正大人,属下告退。”信使连一句口头表扬都没有捞到,还被狂批了一回,极度的失望,一路上的得意和兴奋立刻被兜头浇上了一盆凉水。
“可有楚王负刍的准确消息?”祝南山追问了一句。楚王负刍被掳回咸阳,转眼十六年,而信使带回的消息也是莫衷一是,一会儿说已经被杀,一会儿又说还在囚禁,虽然祝南山知道,十六年了,被杀的可能最大,即便不被杀死,以负刍的暴脾气,也很难苟且偷生十六年。
缺少越往勾践卧薪尝胆的坚毅和勇气!祝南山最佩服的就是越国的这个男人!
“回大人,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不过——”
“不要不过了,下去吧。”祝南山实在不想听下去,挥手打发了信使。
“必须立刻去见如歌公主,也许机会真的来了,乱中取胜,才是我们这支复仇队伍致胜的法宝。”祝南山自言自语的说着,重新整理了衣饰。
祝南山刚出门,就被一阵整齐的诗朗诵惊诧得停住了脚步:“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