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飞扬跋扈的张爵，被一连串的状况吓懵，倒在地上激烈的翻滚，哭爹喊娘的喊起救命。

身后的小弟们忙冲上来七手八脚的给大哥擦拭。

“大哥别怕，不是你的血，是鸡血。”

听到这话的张爵没有被安慰，反而更觉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弟弟张毅本在一旁擦拭身上被溅到的血污，猝不及防又被哥哥吐出的秽物喷满了裤子和鞋，气得直跳脚。

在这群小丑一团忙乱的时候，林耀早就溜出巷子，远远还飘来了他的声音：

“张大哥，鸡血很补的，吃干净点，别浪费哦！”

张爵气炸，恨不得把林耀抓回来生吞活剥。

他那绿豆小眼里亮起诡异的黄光，身边地上的所有石子如附了魔一般，悉数浮过头顶。

随后，被覆上异能的石子，如子弹般向着林耀声音的方向追击而去，砸得巷子里的破旧老墙劈啪作响，在幽暗的小胡同里火星四溅，威力堪比手枪连射，只是林耀早已跑远，他的发泄也只是徒劳而已。

那一边，林耀还在心里嘲讽了张氏兄弟一番。

‘紫级的垫底废物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厉害觉醒者吗？欺负你们都觉得没意思。要是在前世，你们这些蝼蚁能见到我都是福气，哪来的胆量拦路？’

阴影中，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手腕上七划符印组成的图案，有了细微的变化。

林耀并不知道，因为在和土系觉醒者张爵的交手中，受到灵力攻击，封锁土系能力的那一划黄色符印，竟然掠过淡淡的光亮，似乎有了快要解锁的征兆……

***

不多时林耀已来到了白梅公寓楼下，他轻吸一口气，匆匆爬上老旧公寓的狭窄楼梯。

只希望客人能体谅他“欺负小朋友”浪费掉了半斤鸡血，不要去老板娘那告状。

三天前开始，这楼上的客人每天都订购他们家三斤鸡血。

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只要当日现杀的新鲜鸡血。

对于林耀暂住的小肉食店，这种需求稳定，又好伺候的主儿平时可不多。只是送了几天都是隔着铁门用篮子交易，连客人的面都没见到过。

这一带贫民区里，弱肉强食鱼龙混杂，少问多做一直是一个默认的生存法则。

虽然重生回来只有一个多月，林耀也很快接受了这一点，毕竟这个法则也能很好隐藏自己，所以从不考虑这奇葩客人要鸡血做什么。

不过据自封‘百事通’的老板娘说，类似的情况以前也有过。

无非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想干点什么见不得的勾当，便找些歪门邪道来弄点符鬼降头之类的幺蛾子害人或者驱邪什么的。

反正都是人傻钱多，白白被那些老骗子们骗的晕头转向。

‘想用普通的鸡血来搞事情，这本来就是一厢情愿，煲汤还差不多，说不定这客人是个大吃货！’

要是鸡血能趋吉避凶，或是发功做法什么的，那鸡本身首先就要是个神鸡，雪山上修炼了千百年那种，最低要能上天入地刀枪不入，不然自己小命都保不了还能保佑个鬼的人。

楼梯才爬了一半，林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就已经跑了几趟火车。

外层袋子里的冰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漫长的楼梯还没走完。

客人家住在一栋即将被拆迁的老筒子楼，多数住户早已搬离，剩下的基本也是一些无处可去，或是行动不便的老人。

他们就这样三三两两一动不动的，坐在每层的阴影间隙的狭长阳光里，睁着浑浊无光的眼睛，无声无息的看着路过的林耀，形如鬼魅。

越向上走，楼梯上的杂物就越多，拥堵的空间，甚至不能让两个成年人并排通过。

躲避着垂落的电线和绊脚的垃圾，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楼道里，林耀摸索着走向客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