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对于这系统的突然响起,脑中仅仅是过了一遍。
现在对于他来说,系统给不给东西,他都会硬核回击。
一队人的努力,还有其他队伍的协助,找到了人赃俱获的方法,你这一句后面别查了就完了?
凭什么?
他刚想还嘴,崔判官却抢先开口。
“陈风,我知道你的硬核脾气。你现在估计已经准备怼我了,但你听我说完。”
他深叹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从办公室的窗外,望着外面正在被处刑的鬼囚。
蒸笼地狱,名如其意。
刑罚就是把犯人带到蒸笼里蒸,蒸过后皮开肉绽,然后拉出来冷风一吹,又回鬼形,然后接着蒸……
办公室隔音很好,所以听不到外面的哀嚎,只能听见崔判官略显沧桑的声音。
“你说的的确没错,我确实是顾忌张元帅,才拒绝你们再查下去。”
“袁岑仑熟知地府关系厉害,但他二十年没出来了,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形势比二十年前更复杂……”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出很多复杂的情绪:
“十太保手下都掌握重兵,因为隶属关系,阎罗王拥有调动他们的权力。”
“但是他们一直久驻外面,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他们心里认定的君根本就不是阎王,而是五道将军。”
“当然,也并不是每个太保都如此……但大部分是。”
“二十年前,其实还能保持明面的和谐,那是因为地府一直供着他们的军饷。”
“而如今……”
崔判官无奈一笑,仿佛觉得现在的局面是又无奈又可笑。
“我们供着他们的军饷,与他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维持着地府势力的平衡。而他们,因为有了稳定的军饷,又因为可能是野心膨胀,开始私自募兵……”
“这二十年,募的鬼兵比原来不知多了多少,而且最过分的是,这些擅自募集的兵也要求地府承担花销!”
陈风听到这不说话了,这些的确是袁岑仑没讲到的,因为他确实没法知道这些。
崔判官继续讲道:“我们当然不能随意答应这些无理要求,但是又得维护平衡。所以这二十年来,一直是在扯皮中度过,时而给时而不给。”
“要知道,这些太保都是军伍,一旦不能完全满足他们,就会找各种麻烦……”
“二十年过来,现在地府与十太保的关系,其实已经非常紧张了。他们抗命,拒绝出征,甚至已经拒绝进地府述职了!”
“不但如此,因为与地府关系的破裂,他们开始把目光盯另一大势力……”
“鬼王们。”
“于是便有了你看到的,血虎鬼王投靠张元帅的事情。你要知道,这在地府,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可是……为了地府的平和,我们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崔判官极其严肃的盯着陈风:
“你们办了血虎鬼王,的确他是罪有应得。但是你们等于把我们与十太保的矛盾提前爆发,这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而我……必须避免这种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让风险降到最低。”
崔判官讲出了他的顾虑,而陈风则一直沉默不语。
终于,他开口了:
“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该我了。”陈风站起身,拿起桌之前递给崔判官的报告
“这份报告,不管你签不签字,我都会去那抓那个狗日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
“我在完成的我的职责!赵明袁岑仑他们也在完成他们的职责!”
说着,他手指崔判官:“你坐在你这个位置,考虑的是地府势力的平衡。而我,作为十四队队长,就要考虑抓捕每个破坏地府规则的鬼,不让他们逃脱制裁!”
“抓一个鬼王你们就要顾虑那么多,那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让更多无辜的阳间人和阴间鬼受罪?!”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黑无常甘愿自己被判罪,也要造成那场大动乱!因为地府官员无作为!太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