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悔有点诧异:“您居然猜到了。”
“这么长的盒子,里面不是装着画卷,就是笛子了,本宫眼睛看不见,他要是敢送本宫画卷,等本宫回去后,一定要骂他。”
祁悔笑出声来。
再者,萧慕岑先前在纭国皇宫,因为看不见,只能靠听曲子来打发时间,缓解压力。只可惜,如今她身在熵国皇宫,不能随意召见琴师,亦或者歌姬前来,这些时日,确实无聊。
这笛子送的,她很喜欢。
她以前学过两年长笛,虽不说能吹的多好,但吹出曲调来应当是没问题的。
她将长盒中的笛子取出。质地以纯白玉打造,手感冰凉,她试着吹了两下,音色清脆,长音悠扬。
唯一的缺点便是容易碎,得小心拿放。
萧慕岑道:“东西本宫收下了,你回去后替本宫跟允暮道声谢,本宫很喜欢他挑的礼物。”
“殿下喜欢,五皇子一定也开心。”
萧慕岑笑了下。
祁悔又道:“对了,殿下,五皇子还让我给您带两句话。”
“讲。”萧慕岑低头把玩着手里那支白玉笛。
“第一句,您身在熵国皇宫,一定要万事小心,务必要活着回纭国。”
“第二句,不管日后谁来传达怎样的命令,您都得以您自身的安全作为第一要点,若危及您的性命,您千万不要答应。”
“就这样。”
萧慕岑皱了下眉。这话里,似乎还藏着别的意思啊。尚未发生的事,萧允暮竟提前派人来通知,莫不是……
萧慕岑问:“允暮如今情况如何?”
“殿下放心,五皇子很好。”
“真的?”
“是。”
萧慕岑暂且信了。
即便不信,她目前也无法求证。
祁悔临走前,萧慕岑想起什么:“对了,祁悔,你是何时来熵国皇城的?”
“几日前,怎么了?”
“皇后有个表外甥女,几日前死了,和你有关么?”
祁悔笑着耸了耸肩:“她是突发重病离世,与我何干?走了。”
然后祁悔就打开窗户,干脆利落的翻出去,离开了。
萧慕岑挑了下眉,右手握着白玉笛敲了敲左手掌心,若有所思。
翌日。
萧慕岑起身,已是临近中午。昨夜睡得晚,自也是醒的晚。
午后,她坐在屋檐下,手中拿着昨夜祁悔带来的白玉笛,深呼吸了下,手指对准了笛身音孔。
初吹响笛子时,萧慕岑忍不住笑了下。就莫名的,想笑。
许久没碰笛子,有点生疏,有些不习惯。
她定了定神,再次吹响笛子。只不过不是什么曲子,不过是胡乱吹起来习惯习惯这笛子音色的。
待习惯后,萧慕岑吹了首她记得的古风曲子。
曲调婉转悠扬,仔细听,还有些淡淡的悲伤隐匿其中。
赤雪站在旁侧,沉星靠在院中一棵树上,安静听着。时隔几年后的初始练习,她吹的不算流畅,但,没人打断她。
中间断了几次的一曲结束,萧慕岑放下笛子,长缓了口气。
这具身体的肺活量不太行,一首曲子吹下来她竟觉得好累。
赤雪笑道:“殿下吹的真好听。”
萧慕岑也笑着:“就你嘴甜。一首曲子,中间断了几次,还好听?”
“当然好听。是不是,沉星?”
沉星点头:“是。”
这夸奖的话,萧慕岑还是受用的。
接近黄昏时,赤雪来禀告:“殿下,太子回东宫了。”
萧慕岑嘴里咬着一颗蜜饯,略显诧异:“他不是明天才能离开佛堂么?”
“听说是皇帝求情,所以提前一日出来了。”
她将蜜饯咽下,拍了拍手:“走,去东宫。”
“是。”
谢礼已经备好,太子既已回东宫,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去吧。反正她也无别事。
东宫前,萧慕岑与李云景迎面撞见。
李云景身着紧袖便装,像是要出门。见萧慕岑过来东宫,明显意外。
赤雪提醒:“殿下,前面就是太子。”
萧慕岑往前走了两步:“太子殿下。”
李云景挑眉:“昭缙公主。”
“本宫是来……”
“孤要去马场骑马,”李云景打断她的话:“公主要一起么?”
“啊?”骑马?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本宫看不见,如何骑马?”
“无妨,”李云景紧了紧衣袖:“孤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