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尊上的确变了,但那个女子始终是特别的存在,他一向敏锐,能觉察到尊上暂时还没有想杀掉她的想法。
更何况,曾经他跟在尊上身边,是知道他对那女子的感情的。
若是那女子真的有个好歹,万一以后尊上想起来,岂不是后悔莫及?
这种事情万万不能发生。
两人正准备出去,殿外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殿外脚步声逐渐近了,一道轻灵婉转的嗓音响起,“蔺则,你在吗?”
元初溶推开门,却看见殿内还有惊云和姜心瑶,顿时停下脚步站在殿外。
她目光掠过惊云,与姜心瑶对上。
姜心瑶今日穿了粉色干练的裙甲,柳眉描得细致,还能看得出她脸颊上擦了淡淡的胭脂,看得出整个人时精心打扮过一番的。
而她由于刚从小黑屋出来,他们只给了她一件简洁的米白色衣裙,就是宫殿里普通侍女穿戴的那种。
只不过她长得美丽绝色,普通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也不能遮盖住她周身的气质。
女人看女人特别敏锐,她顿时明白了姜心瑶的心思。
见他们不说话,蔺则站在桌案后冷着脸看她,“女奴就要有女奴的样子,你得称呼我尊上,下次再叫错,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瞥见姜心瑶眼底闪过的一丝嘲讽,元初溶忍了忍,手指捏紧了托盘的边缘。
好吧,看在他失去记忆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尊上,您不是要喝鱼汤吗?我给你做了飞鲈鱼汤,快尝尝吧。”
她故意娇着嗓子说话,大大的水眸眨了眨带着清纯又妩媚的丽色,果然见姜心瑶脸黑了。
“你们先出去。”
蔺则语调冷冽,姜心瑶只得和惊云出去,离开时还恨恨地瞪了元初溶后背一眼。
等到人都走光了,元初溶恢复了平淡,端着鱼汤走到他面前放下去,木质托盘与桌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蔺则坐在雕花金椅上,向后靠在椅背,眼神冷漠,“你不想救那个玉儿了?”
元初溶蓦然想起来时路上看到的,玉儿单薄瘦弱的身子被高高吊在宫门顶上,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样子。
心里顿时纠成一片。
咬了咬牙,正色道,“要怎样你才能放了她?”
蔺则勾起唇,剑眉上挑,语气带着恶劣,“我饿了,你先给我盛汤。”
“……”
她再忍。
蔺则目光落在她身上,静静地看着她动作轻缓地为他盛汤。
她把盛得满满的一碗鱼汤端起递到他面前,凝视他,“喝吧。”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蔺则沉吟半晌,想想还是没有发作,缓缓接了过去。
元初溶已经闭上眼睛等着他发火,好一会儿却也没声响,忍不住睁开眼睛瞧他。
发现他眼神变得极其古怪,嘴巴微微鼓起,想到她放下去的半罐盐,她心里暗暗笑,面上仍不露声色,故意诧异的问他,“怎么了?”
却见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把那口汤咽了下去。
“……”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