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的宿舍内,虞怜正靠在窗前,小心的透明的指甲盖处,亮油油的鲜艳红色,嘟着嘴,轻轻地将指甲油吹干。
她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嘴角带笑,似乎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没有错,她便是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在月光城中长久的任务终于结束了,不久前得到了王谷林等人成功逃离的信息,她同时也在月光城中解放了出来,能够返回圣城,前往阔别已久的庄园,寻上一杯美妙的酒水。
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将涂满红色的质检张开在身前,欣赏着细细打量。
安木直挺挺的坐在地面上,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的,透过窗子,炫目的光晕仿佛依旧停留在他的视野之内,强大,无法忘记的强大。
这是不是一种进化,安木也说不好,但是从这一天起,他原本只是一谭死水的心里泛起了别样的情愫。
来自心灵上的进化,弱者迈向改变的必要途径。
虞怜将一切收拾整齐之后,便觉得安木怪怪的,在几天的相处下来,她明确的能够看到安木做什么都极度有条理,在外面回来会带上饭,狼吞虎咽的将饭吞干净会赶快的进行修行,即使进行修行也从不忘记身体应当的休息,如同被发条驱动的机器。
对,没有错,一个被机械赶制的怪物。
他唯一的变化,便是会随口说几句玩笑话,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不会耽搁训练的前提下。
她第一次,看见他就这样直愣愣的坐在地上,什么都不做。眼里仿佛失去了光彩一样。
虞怜起身,走到安木身前,屈膝半跪在地上,只有这种姿势,能够将她的视线与安木的面容相互平齐,抿了抿嘴,被口水淋湿显得粉嫩的嘴唇被抿的发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说给我听吗?”
她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从小到大,便是被人群注视的孩子,虽然没有染上骄横,蛮躁的毛病,但是她与圣城名贵圈子的大小姐们相处不来,她见到最多的是,将信仰侍奉给晨曦的苦修士。
她见过这种场景,她见过。
某一次出任务,伤亡惨重,一个成员在任务中失去了自己的恋人,便浑身染血的跪坐在祈祷大厅内。
该不会,上午的一场战斗,出现了不必要的伤亡,是不是上次来寝室的那个小丫头?虞怜脑筋开始不受控制的运转。
“我只是在想以后的路。”喑哑的声音,有气无力。
“嗯?”虞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现在都在想后路了,这件事的打击对于他来说,应该是特别的巨大,不然,她无法想像,一个如机器般的家伙,为什么会双眼无神。
“有些不满足于弱小的自己,一切都会回归正规,我有着在踏足其他路程之前不得不到达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