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纳闷，“怪邪门的，比你跟许於都邪门。”

何粒哭笑不得，“我哪邪门了？那个许什么，又是谁？”

周嘉耸耸肩，同她一起往楼下走。

拿出手机准备到前台结账，可前台却告诉周嘉，她那一桌已经结了。

何粒贴着周嘉，压低声音道：“你看人多细心。”

周嘉捏了捏鼻梁，就是这样，她才觉得他奇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林亦温的车就停在门口，两人冒着大雨，疾步跑了过去。

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她们刚一坐定，前方就递来了一盒纸巾。

“谢谢。”何粒抽了几张，仔细地擦了擦头脸。

周嘉也抽了几张，擦完，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写着KFC的纸袋。

“放里面吧。”林亦温语气淡淡。

周嘉把纸揉成一团，扔了进去。

何粒对着林亦温笑眯眯道：“网上都说你很高冷，不过我觉得你人好好啊，又帅又有绅士风度，只是话比较少，跟周嘉一样，外冷内热的。”

周嘉：“……”

林亦温看着周嘉，“是吗？”

他说得很轻，浇在雨里，何粒没听到，周嘉却听清了。

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外冷内更冷吗？

周嘉晃了晃脖子，他怎么想的，关她屁事儿。

街道空旷，但车并不好开，雨势未减，途中时不时有落叶被风卷着，往挡风玻璃上贴，刮雨器只得不停地左右滑动。

林亦温专注着开车。

何粒不好去打扰他，躺在椅背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因为吃太饱的缘故，困意渐起。

好在酒店离学校挺近的，在她睡着前，林亦温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

那会儿正巧有同院的女生经过，何粒跟周嘉她们道别后，厚着脸皮蹭上了同学的伞。

车子又继续上路了。

“去哪？”林亦温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周嘉。

“中山路133号。”

说完，两人就没话了。

光影从眼前掠过，周嘉胡乱思索着，先是想到了针眼，针眼很新，只可能是在她昨晚晕倒的时候留下的。

这期间她就见过两个人，按理说，她最该怀疑林亦温，毕竟他是个陌生人，谁晓得他是不是贼喊捉贼，不过她下意识把他排开了，这人虽然古怪了点，但不是那种古怪，具体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做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至于许於，两人认识了这么久，先前一直相安无事，如果他真的心怀鬼胎，又何必等到现在？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想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劲了。

一个许久未曾露面的人，于凌晨时分，出现在一个他不大可能会踏足的小区里。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周嘉挠了挠后脑勺。

假设许於真的有问题，那他妈妈陈绮，会不会也知道点什么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四年前？还是最近？他们是不是也发现她不正常了？

周嘉坐直了身子，凝视着车窗里的自己。

视线慢慢下移。

往她身体里注.射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