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钱两缸的东西啥时候这么金贵了?
那条腿“刷”的一下收了回去,初七百思不得其解,一边纳闷一边继续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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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泱从丞相府出来没着急回王府。
刚刚才夸下海口说过几日给江亦止赔那二十多尾衢州三色锦,她都还不知道云京有没有这东西,所以打算去街上随便转转,好先打听打听。
谁知刚拐过巷角,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鼻子撞在了什么梆硬的东西上,疼的她瞬间飙出了两汪眼泪。
“欸哟喂……”
对面有声音响起,嗓音尖利、有些熟悉。
云泱捂着鼻子,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
对面一个灰蓝色立领长衫的女人仰身在地,一个竹编的小框滚落在一旁。
她吓了一跳,忍着鼻子的酸痛弯腰将那女人扶起,帮她拉了下衣角,又将竹篮捡起来递给她。
怪不得她刚觉得声音耳熟,竟然是丞相府的那位厉害嬷嬷。
她将人扶好,往一侧让开一点跟她打了声招呼。
赵和不知道没听见还是故意,没有理她。
云泱总有种错觉,丞相府的这位赵嬷嬷,好像对她带着极深的敌意。
这敌意从何而来,云泱不得而知。
赵和斜睨了她一眼跟她错身而过,刚走过去不久又停住了脚。
云泱听见她尖刻的声音带着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条巷子的尽头只有一个丞相府,平日里甚少有人来往,赵和往后退了几步,凑近云泱,闻见她身上的药味,眼里透出一丝惊讶,语气里却尽是鄙夷:“不知羞耻!”
“?”
云泱:“嬷嬷这话是何意?”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赵和瞥她一眼。
这一瞥,瞥见方才两人相撞,云泱荡到衣服外面的那枚翠绿玉扣。赵和霎时握紧了竹篮提柄上的手,勉强将视线移开,口中冷哼一声。
她刚从福缘寺上香回来。
前两日那梦,叫她心里很不踏实,如今在寺里听师父念了一天的经书心中勉强平静下来,谁知又在相府门前碰到这个丫头。
这母女两个可真是!
赵和心中恨恨道:阴魂不散!
虽不知道赵和这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但莫名被人这么怼上一通,云泱心里很烦。
她一边心中默念不能跟这种人置气,一边缓缓弯起了眉眼。
“明知故问当然是因为想听嬷嬷亲口说一遍阿止因为对我思念的紧又忽然发病。”她呲着一口白牙,看赵和气的铁青的脸火上浇油,“不然呢?”
“难不成问问嬷嬷,我跟阿止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大婚,您给我这个即将过门的少夫人都准备了什么?”
赵和抖着手指着她:“没羞没臊!不知廉耻!成何体统!!”
云泱娇笑一声:“体统不体统的,本郡主不进你相府的门,你见了须得大礼参拜恭敬叫我一声郡主。进了相府的门,你仍得恭恭敬敬唤我一声少夫人。在这跟我提廉耻提体统,您配不配?”
嘿!气不死你。
云泱看着赵和气的原地跳脚。
她指着云泱的鼻子,“你你你你……”你了半天到底没你出来个什么东西,怒气冲天的走了。
云泱正要转身,一转脸瞥见地上掉着个东西。好像是赵和身上掉下来的。
她看了一会,弯腰捡了起来。
那是张黄色的符纸,上面朱砂描画,当中一个变形的“鬼”字,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