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眼睁睁看着云奉煊倒地,愣了一瞬心惊肉跳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奉煊?”她跑过去推了推地上的人。
没有丝毫反应。云泱的心霎时提了起来。
江亦止落后几步从马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快走进步过来,在一旁蹲下,因走的急还好生咳了一阵。额前的发丝从眉尾处垂落下来,遮住眼下那枚潋滟的痣,也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二爷。”
因着咳嗽,江亦止的声音有点暗哑,云奉煊年龄虽然比他小些,但由于常年练习骑射,可比他这副病躯要结实许多。给他扶起来颇费了些力气。
江亦止缓了几息,将云奉煊歪到一旁的脸扳正,云泱见他面色红润,胸口起伏平稳,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了口气。
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一行,云泱纳闷的看着不知如何忽然晕倒的云奉煊问江亦止:“太子难道有什么隐疾?”
江亦止沉默一瞬:“没有。”他怪异的瞥了云泱一眼,视线落回到云奉煊身上,忽然觉得事情开始有趣起来。
“可能要劳烦郡主再跑一趟了。”
江亦止谓叹一声站了起来。他指了指一旁的踏雪朝云泱笑笑:“烦请郡主去跟马场的管事说一声,这匹马眼下得暂存在这里,等过段时间二爷再亲自来取。”
云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马场。
缥色的裙角消失在栅栏后面,江亦止唇畔的弧度恢复成一道直线,眯着眼睛在踏雪浓黑的鬃毛上拍了拍。
“怎么会没有反应呢?”他像是自言自语,语调不似平常,隐约带了些遗憾。
八月默不作声在他身后站着,江亦止微偏过头:“你那药粉是不是撒的不够均匀?”
“…………”
说完他兀自笑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这么费劲了,直接让人给他毒死算了。”他捻了捻指尖,眼里没有一丝笑意,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
八月等着他走远,面无表情在云奉煊旁边蹲下,从腰间摸出一粒赤色药丸,塞进他嘴里。之后又默默将人扶上了马车。
过了一会儿,马车的刘管事随着云泱从马场出来。踏雪打了个响鼻,孤零零在墙边栓着,距离不远是二爷一行来时的那辆马车。云泱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弯着眼睛朝管事道:“那二爷这马就先交给您了,还请管事悉心照料些。”
刘管事陪着笑道:“那是自然,夫人放心!”
这声夫人叫的云泱又是一窘,她朝管事见了个礼,匆匆往马车那去。
回去的路远比来时要快,云泱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云奉煊的事情,临到云京时,云奉煊竟然自己醒了。
京郊到皇城这一路格外颠簸,云奉煊皱着眉捂着磕了一路的头从软垫上坐起,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他晃了晃还有些懵的脑袋,哑着嗓子伸手:“水……”
江亦止撑着头掀了掀眼皮,另一边云泱俯在膝盖上睡着了。
他抬手倒了杯凉茶给云奉煊递了过去。
云奉煊一口灌下。
嗓子终于舒服了些,他动了动坐到江亦止隔壁,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疑惑扭头:“我的马呢?!”
“京郊马场。”江亦止曲起一根手指抿去方才滴落案几上的水渍,“等殿下下次出宫再亲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