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时，他们是否还会记得如今的歌功颂德？
当然，这是后话。而今，人道昌明，欣欣向荣，虽有地道大兴的征兆，可除了姜亦凡这等修天道之人，孰能看破？地道修士自是知道，但它们会说么？
人道圣人迷踪，是以人在局中而不知，可悲可叹哉！
而在大唐全力破除封建迷信的大环境下，一帮道士说的话，谁会相信呢？
如今，人道正处‘飞龙在天’的大好局面，没有居安思危，必定落入‘亢龙有悔’的绝境。人道的老祖宗们早已传下珍贵典籍，可而今谁还会注意呢？
纵情享乐，声色犬马，载歌载舞，夜夜笙歌，岂不快哉？
老祖宗的警世恒言，成了废话，正是‘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尔。
自是如此，废话休得再说。
八点多，沐婵作为东道主，这次是掏钱请了姜亦凡。
好酒好菜，令人眼馋口馋。
“小婵，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灌醉了我，然后对我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姜亦凡留了个心眼儿，美人不可不防呐，一个人在外面，得保护好自己！
“你想得倒是挺美！你一个老光棍、老神棍，我图你什么？”
沐婵翻了个白眼，这神棍还真是自恋，心里没数！
“‘老’字休提，过个十年八年，你估计就没有我年轻了！女人这风华正茂，也就短短几年而已，三十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身的零部件无法抵抗地心引力，下垂的下垂，下坠的下坠，昨日黄花，你说是吧？”
“是，是，你说得对，你真是钢！钢铁的‘钢’！又钢又直！你打光棍，绝对是有道理的！”
姜亦凡喝了一口酒，笑着说：”你这话不客观！我确实刚，阳刚、霸气的‘刚’，毕竟是纯阳之体，诸邪避退，非常阳刚！直，也对，我这个人吧，真诚，没有小心思，坦坦荡荡，非常直，宁折不弯！但这打光棍，就有点离谱了！不，非常离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远离女子，那就是远离是非，远离麻烦，活得清静！我又不需要传宗接代，找个祖宗……说起这个祖宗，我现在就有两个，一个你知道，就是素素那小姑娘，那绝对是祖宗！还有一个祖宗，你也认识，就是汐月老祖宗，那绝对是……姑奶奶，祖奶奶，得供着！”
沐婵灌了一口酒，这话说得……气人！
她都不想说话了，这神棍的自恋，怕是有些年头了，老神棍了！
两人初识，她还以为这神棍话不多，性格比较内向，但现在嘛，这家伙就是个话痨，尤其是喝几杯之后，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
还喜欢给她讲道理。
“你看，麻烦来了！”姜亦凡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沐婵愣了愣，不动声色环顾四周，顿时知道了他这话的意思。
美色动人心呐，尤其是在这道德衰落的时代，没有‘发乎情、止乎礼’的教条，各个像是一只泰迪狗，铆足了劲儿的寻欢作乐。
终不过是自取灭亡，但这是后话，也是废话。何为废话？说出口，人听不进去，都是废话。
长安，那可是贵人的云集之地。
煌煌大世，富二代、富三代、乃至富四五六七代，闲着无聊，以泡妞为乐、为业，做什么都不行，唯独泡妞，孜孜不倦，成就非凡。
已经有几个人盯了沐婵，不觉中，姜亦凡和沐婵的餐桌四面已经换了人，清一色都是男人，年轻男子，各个风流倜傥，多金多银。
姜亦凡依旧絮絮叨叨和沐婵说着，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狼群狩猎，等待一个契机出手。
两人周围的那些俊男们就在等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在九点左右出现了，盖因姜亦凡说了一句：“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立刻就成为众矢之矢。
“这位……大叔，你这是什么话？窈窕淑女，君子都要追求，你怎能将美人与低贱卑贱的小人混为一谈？”
“就是！你一个道士，不在深山卧着，跑来这里干什么？大叔，时代变了，孔圣人那一套不管用了！你不知道孔圣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吗？”
“我看啊，这道士就是个封建残留，该抹除！”
众人七嘴八舌，甚至已经出现了围观者，拿手机在那儿拍着视频。
这年头，人人都是那种‘凑热闹不嫌事儿大’、‘唯恐天下不乱’的，尤其出现了网络，躲在后面，口诛笔伐，大有替天行道的意思。
姜亦凡懒得跟那帮人一般见识。
他们都是聪明人，攻击姜亦凡就是一个小小热身，就是一个契机而已，关键还是在‘泡妞’二字之。
“这位小姐，你跟这种粗鄙庸俗的人在一起，那就掉价了！”
“可不是嘛？！我们京城，风流倜傥的俊杰，那是多如牛毛，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这家伙强！不说俊杰了，就是在路随便拉一个人，也都比这道士强！”
“美女，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长安七杰！我们长安七杰，每一个人，无论家世，还是个人修养，那都是闻名整个大唐，追随者多如牛毛，而且，各个都是亿万富翁，家大业大！”
姜亦凡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摇了摇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逞凶斗狠没什么用。关键是这地方人多眼杂，要不然，他分分钟拔剑杀人。
他看着沐婵说道：“你看，这就是我为何呆在永宁镇的原因。若是要我舍命保护这样的东西，我宁愿自杀，或者干脆与妖魔为伍，抹除所有人，再建一世，岂不更好？”
“你……你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他们不过是历史遗留物，早晚被时代洪流碾碎！”
沐婵还真怕姜亦凡与妖魔为伍。
“会吗？如今阶级逐渐凝固，岂是能轻易改变？大唐虽然号称人人平等，但人怎么平等？这等弥天大谎，现在还能骗得了人？阶级，是人之天性而来。也是文明发展的必然产物，没得改。连神仙都摇摇头，驾鹤西去，你我不过凡人，能怎样？不说了，说得我都有点厌世的意思了。”
姜亦凡举杯和沐婵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就像是旁若无人，自顾自的聊天饮酒。
这群人一番胡闹，倒也消弭了姜亦凡心里对那血棺的忧虑。